,要镇压这些人,太子尚自顾不暇。将涿州给我,我只做将军,既能镇守涿州,还能征讨反贼,他求之不得。”
令仪自嘲地笑:“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想让我去死,说什么要带我走的话,都是假的。”
宋平寇摇头:“那些话自然是真的,若非如此,今夜我也不会带你过来。只要任你待在端王府中,太子自会派人杀你。就连此时,我心中亦有不忍,竟有几分盼望没有信号。可太子筹划太久,必然不会失手。令仪”他温柔地看她:“那果子白色的汁液真的清甜可口,我真希望能带你尝一尝。”
令仪平静下来,竟也同样温柔看着他,“你以往太过骄傲,唯我独尊,刚愎自用,听不得劝告。如今你真的变了许多,沉稳有度,颇有耐心。”她神情转为恻然,“若当年的你是如今的性情,想必我们如今还在涿州,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宋平寇自她手中接过麟儿,轻叹:“这几年,我也曾经回想许多遍,察觉自己以前诸多不对,奈何时光不能倒流。你放心,麟儿我定会好好抚养长大,他也只会认你做娘亲。”
令仪终于放心,轻声道:“我也如此想,待你死后,我也会好好抚养麟儿长大,他也只会认你做父亲。”
她起身往后,现身的暗卫立时挡在宋平寇身前。
而在亭子旁,原本藏匿的两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现身出来,其中一人竟身着盔甲。
宋平寇只讶然一瞬,之后看向令仪,“你以为凭她们三人就能拦下我?”
令仪道:“我知道你的身手,便是再来三五人,怕也拦不下你。可你若要护着麟儿,便决计逃不掉。”
宋平寇面色发沉,“你是他的娘亲,如今竟要用麟儿做靶子?!”
令仪故意道:“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我却还有焕儿,所以,你必然不如我狠得下心。且在附近还有各个府中的侍卫,你决计走不掉。之所以没让他们过来,不过是因为要保全一丝颜面罢了。”
她不知王府谁人可信任,唯有求助两位女夫子,又让那些贵女学员找了各家侍卫,以其他名义堵在各个路口。
宋平寇定定看了她许久,忽然一笑,“你也变了许多,再不是在涿州时的模样,其实你这样,比娇弱柔顺的样子更令人心折,原来这才是天家公主,我以前太小看了你。还请公主告诉我,你是何时对我起疑?”
“从一开始你说要带我走,我便知道不可能。”令仪声音又轻又缓,却似带着无数朝代更迭兴衰的怆然,“千秋万载,权力不死。没有人在尝过权力的滋味后,还能随意放下,更何况你还做过皇上?”
宋平寇问:“既然一开始便知晓,你大可以置之不理,为何要与我虚以为蛇?为了替秦烈打探虚实?”
令仪道:“我只是怕你将麟儿带走,至于秦烈,不需要我打探虚实,他必不会输。”
宋平寇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你这般信他?”
令仪道:“那份名单是假的。”
宋平寇终于变色:“你给我的名单是假的?不对,你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如何造得出那份假名单?”
令仪道:“不必我伪造,那份名单本就是假的。”
那个密室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其下还有一层,在这个密室中找到名单时,令仪便已然明白。
“平寇。”她柔声呼唤他的名字,“太子斗不过他,你也斗不过他,何必白费力气,还要搭上麟儿的性命?只有你死了,死在我手里,他才会让麟儿养在我身边,我会以我性命确保麟儿一生平安顺遂。”
他沉默许久,长长叹了口气,“我斗不过他,也斗不过你。令仪,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有没有哪怕一刻,对我有一分的真心?”
令仪温柔看着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