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伴在一旁搭腔,“想必端王此言不虚,否则那些人与端王殿下并无仇怨,端王为何要虐杀他们?”
秦烈闻言眉峰微挑,那御史已经答了起来,“听闻昔日端王妃在涿州时,本被伪朝奉为长公主,便是被耿庆当众调戏逼迫,才不得不委身宋平寇。想必端王殿下早就怀恨在心,因此才”
搭腔之人故意喝道:“大胆!端王妃乃江南陈家之女,孙御史为何这般信口雌黄?!”
孙御史冷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现下端王妃到底何人,朝中谁人不知?若只是一个端王妃也便罢了,可她昔日与宋平寇生下一子,如今”
他的话未说完,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秦烈疾步上前,只一带一转,便拧断了他的脖子。
朝中大半数都是文官,便是手中有过不少人命的,也鲜少见到有人这般死在面前。
何况这人还是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御史,这里更是早朝殿上!
行了凶的端王非但毫无惧色,反而施施然跪下请罪。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皇上,他长长叹了口气,“端王殿前行凶,目无尊长,胆大妄为,本该严惩,可他刚得胜归来,又是御史出言污蔑挑衅端王妃在先,功过相抵,情有可原,着褫夺兵权,并罚俸五年!”
“端王爷一场仗下来,拉回来的战利品以车计,罚俸五年,连闭门思过都没有,实在过于轻拿轻放了。你看那马车,啧啧,果然财大气粗毫不在意,下朝后,还不忘给王妃买吃食,真是一刻也不能离。可怜咱们十年寒窗尽付天家,还不如托为女儿身”
散朝后,侍郎酸溜溜地絮叨,谢玉微笑听着,直到岔路口两人分开。
老首辅寒门出身,又两袖清风,住的还是昔年做太傅,教导仍是太子的嘉禾帝时皇后赐下的宅院,起初三进的院子,几经扩充也不过五进,后来嘉禾帝再要封赏,老首辅皆推辞不受。
比起那些达官贵人宅子占了整条街,谢府在小巷中,旁边还有不少百姓居住。
他下了马车,走回巷中,却没进谢府,而是推门进了旁边一个宅院,对坐于石桌旁的人拱了拱手:“端王爷。”
这是两人自涿州一别后第一次见面,可朝中形势却与他们当初所料相差无几。
一旦东宫一家独大,必遭皇上忌惮,不得不重用秦烈以制约。
只是秦烈想做的从来都不只是一把刀。
皇上如此多疑,秦烈岂敢掌兵?是以上次得胜回来便主动交了兵权。
与他南征北战的部下被皇上打散分到冀州等边关要塞,无一不远离京城。
可这一年来,秦烈先后任过禁卫军统领,又率领京畿地区的大军拿下蜀州。
如今看似手中依旧空空,可关键不在于兵权在不在他手中,而在他的人有没有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忽然被通知今日见面,谢玉自然知道是为何事,开门见山道:“今日参奏的御史,并非我安排之人。”
他安排的御史,只会参端王爷虐杀降将,贻误战机,绝不会将公主牵扯进来。
秦烈面沉如水,“我信你,我此来是要你查几个人。”
他本来安排的极为完满,可公主还是得知了消息,那便是他的身边人出了问题,他的刻意蛰伏还是让身边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谢家密探,监察百官,却不敢将手伸到他的部下那里,现下不得不破例了……
黑老壮这几年有时睡觉都会笑醒,不知自己是走了什么运道。
穷苦人家出身,只是仗着有一身力气进了军营,为的不过是能填饱肚子,结果一次比试莫名多了个兄弟,之后跟着那兄弟干,一路从冀州到宁州又到京城,成了五品武将,还置办了房子田地,娶了媳妇儿,纳了小妾,生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