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4 / 40)

公主永嘉 行期一 107883 字 1个月前

囊里将酒倒出,想让令仪喝了暖暖身子,她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

秦烈将酒杯放下,让她躺在自己怀中,睡得更舒适安稳。

忽然想起,自指婚到如今这些年,竟是两人首次过一个完完整整的除夕夜。

虽然遗憾,可以后他们还有许许多多个除夕,无数个日子可以一起度过。

他低头看着自己膝上那张沉睡的白腻小脸,伸手为她捋了捋贴在脸颊上的碎发。

她似被所扰,眉头蹙起,樱唇张开,竟在梦呓。

他侧耳去听,终于听得清楚,分明是在低唤:“麟儿”

他呼吸一滞,僵硬地转过头来,几乎是惊惧地看向她,生怕看到一双看似沉静实则冰冷的眼眸。

她依然在沉睡,大约只是做了场梦,亦或是无意识地呢喃。

只是一行泪自她眼角溢出,落在他的手臂上,将他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冰封。

第67章 出征 。

自那夜起, 秦烈提心吊胆了许久,夜里甚至再度有了梦魇。

可她醒来后一切如故,并未有想起什么的迹象, 仿若那夜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

如是过了数日,秦烈方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过完上元佳节, 官员各归各位,前朝后宫同一时间下发旨意。

皇上命端王掌兵五万, 镇压蜀州反贼。

而皇后则给太子封了两个侧妃,一个是刚刚诞下太子三子的侍妾, 另一位则是国舅家的一位庶女。

皇权,那是连称呼亦要与人不同的存在,一个“朕”字便将帝王与他人分开。

岂能容人觊觎僭越?

帝后皆是如此, 尤其如今的皇后, 更不是心胸开阔之人。

太子妃之前行事,过于急切。

九天玄女普度众生,她去普度众生,还要皇后何用?

纵然她并无僭越之心,皇后却有无养虎之患。

某种意义上来说, 皇后比皇上更在意权柄,——皇上可以在皇位上坐到咽气, 可皇后依附于皇上,一旦皇上殡天, 她便是太后。

——而皇宫的女主人,从来都只是皇后。

如今她还不是太后,太子妃便要越过她去,若有日她成了太后,皇后更不会将她放在眼中!

皇后昔日钻牛角尖, 还有能劝诫之人。

可惜这一次,那个能劝诫皇后之人便是太后,这般尴尬的身份,反而不好多说。

兼且秦烈那日在皇后宫中的质问,太后岂能不留心,查探之下,对太子妃买凶暗杀秦烈之事已了如指掌。虽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岂能不怨?更不会来说和。

太子妃如何也想不到,不过一次施粥,竟让她与皇后——自己的亲姑姑产生这么大的裂痕,甚至于她都不知道如何喊冤辩白,毕竟皇后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着要迎娶侧妃,太子解了禁足。

太子妃极为贤惠,一手操办太子迎娶侧妃的诸般事宜,细致周到,井井有条。

二月二十,新人进门那日,宾客散尽,她方才回到房中,屏退下人,原本最亲近的老嬷嬷已经在牢中自尽,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她独自坐着,静看月光洒在床上的那束冰凉。

直到传来推门声,她没有回头,怒喝:“大胆奴才!竟敢不听吩咐擅自进来!”

“容儿,是我。”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

太子在对面坐下,与她聊起昔年旧事。

当年冀州意气风发小将军刚订完婚便出征,以为要建立起千秋功业,不想却被朝廷背刺,苦等援军不到,长兄战死,自己也身受重伤瘫软在床,那时请了许多神医,都说他兴许再难站起。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