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要一试,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兄弟两人应声,秦烈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出了书房,程家表弟对秦烁道:“距离恩科只剩不到半年,刚好前几日我在家见到几位翰林院的官员过来拜会我爹,听说能进翰林院的都是前朝三甲之士。我回去让我爹安排一下,让他们好好给咱们传授传授经验。”
“如此甚好。”秦烁大喜,转头对秦灿道:“二弟,到时一起。”
秦灿感激道:“多谢大哥!”
几人在岔路口分开,程家几兄弟自然去秦烁的院子,秦灿自己回去小院。
一进门,他便变了脸色,一脚踢翻桌子,“边陲小户,竟也在我面前炫耀!我是父王的儿子,皇族血脉,岂不比他们高贵?!”
他的乳嬷嬷不用问也知道,又是程家兄弟惹了他不痛快,赔笑道:“这是自然,您是郡王,程家老爷也不过是个侯爵,他们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王爷不过看在先王妃的面子上,才提携他们,若非如此,便是给他们八辈子,也沾不到京城的边儿!”
秦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父王偏偏提携他们,还有翰林院那些不长眼的官员与他们来往!我却没有,我娘为什么只是丫鬟出身?甚至父王进京还要把她留在冀州不肯带来?!”
乳嬷嬷心道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爱嫩又爱俏,王爷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记得起比他还大三岁的孙姨娘?
嘴上还在劝着:“王爷终日在外征战,心不在此。虽则孙姨娘没来,府里也没进别的女人不是?况且姨娘在冀州,上无长辈,又无主母,日子反倒过得比在这里舒坦。”
这话倒不假,之前孙姨娘还有些不甘心,到这两年,从来信也看得出来,除了想念儿子外,她日子过得十分舒坦。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长相也未见十分出挑,因着照顾了几年主子一跃成为姨娘生下儿子,遇到的主母宽仁大度,从未受过什么磋磨。主子有了大造化,虽然没带她进京,可如今昔日定王府中只她一个主子,更为舒心自在。
乳嬷嬷羡慕道:“姨娘是个有大福气的人,王爷总不会一直不娶妻,将来进门的王妃必是高门贵女,也不知是哪样性情。与其回到京中看人脸色,倒不如在冀州一人独大过得快活。”
秦灿只想着自己,怪他姨娘不得父王宠爱,何曾想过他姨娘过得如何?
只是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笑,“你说的对,父王不会一直不娶妻,到那时,难受的可不是我!”
见他竟在期望王爷娶妻,乳嬷嬷忍不住劝道:“王爷还年轻,一旦娶了新王妃,必然会有嫡子倒还不如现在这般,世子爷宽厚大度,你们又一起长大”
秦灿冷笑着打断她:“他宽厚大度?是,他不争不抢,可他想要的东西,自有旁人为他争为他要!只他落得个好名声!况且,难道我不期望,父王便不会迎娶新王妃?除了那个见不得人的,他们都是嫡子嫡女,最宝贵不过,唯独我无人问津,时时处处只能靠自个儿!”
秦烈不知次子在背后竟编排起他后院来,此时刚来到公主院中。
七月流火,虽则一路绿荫,他还是走出些薄汗。屋里已换上了藕粉色的窗纱,窗内摆着冰盆,公主穿着水红色外衫的身影透出来,秦烈远远看见,面上便不觉带了笑。
踏进门,阻止丫鬟行礼,他悄悄来到令仪身后,低头只能看见她乌黑垂云似发髻下一截雪白的脖颈,和两个晶莹剔透似的耳朵。
她正一本正经地做教养嬷嬷布置的功课,丝毫没察觉有人接近。
教养嬷嬷专门教导出嫁前的公主,是她特意让秦烈找来的,好弥补这一段记忆的空白,也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人会忘却前尘往事,可本性轻易难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