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这个孩子纵然你母亲接受,你又如何面对你大嫂二哥?”
秦烈无言以对,大哥死时,大嫂身怀六甲,闻听消息后连孩子也未能保住,如今孑然一身心如枯槁,任秦府如何善待她,亦无法弥补她心中失去大哥与孩子的痛楚。
二哥更是从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变得病痛缠身,终日与药作伴。
沉默片刻,他方道:“孙儿一早便想好,若是女儿,便将她秘密养在公主府,日后找个书香门第嫁了不受委屈便是。若是儿子,便将他送到冀州乡下,保他做个衣食无忧的田家翁,终生不得从军从政,亦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老夫人冷笑:“你想的倒是周全,可孩子的娘呢?她怀的了第一个,便能怀第二个第三个!这一年多来,你不肯议亲,不进后院,我还以为你胸怀大志,不想竟是与仇人之女厮混,秦烈,我当真对你失望至极!”
秦烈以额触地,“孙儿不孝,辜负祖母期望!”
老夫人此时也不得他一句准话,愈发失望,可看着想来倨傲的孙儿这般失措,又是一阵唏嘘。她膝下孙辈里,老大老二皆一本正经,又早早被他们爹带出去,只有秦烈陪着她时间最多,虽在外淘气没少受他父亲责骂,到了她跟前却向来乖顺,平素最会哄她开心。
也是这样锦绣堆里长大不被期望的人,最终挑起冀州军的大旗,其中下过多少苦功受过多少罪?可每次见他,只报喜不报忧,那些艰难困苦只字不提。
她如何能不心疼?
那个孩子到底是他血脉,已经六个多月,难不成真让那不知轻重的秦缨给暗害了?还是让自己那糊涂的儿媳妇明着杀?
一碗水从来端不平,又牵扯到下一辈,老夫人很快做下决定。
她道:“你把人送过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只能保她平安生下孩子,其余的却难承诺你。”
秦烈叩首:“祖母此举,孙儿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求其他。”
第28章 养胎 。
待他走后, 老夫人吩咐沈嬷嬷收拾几间屋子,挑的是她们这院子里最偏僻之所,却又在最里面, 任何人也不能不惊动院中人进去。
不到中午,秦烈便派人将人送来, 只一人一包袱,一顶小轿从后门直接送进院中。
沈嬷嬷回禀的时候道:“看来三少爷为的只是孩子, 对她颇为冷淡,竟连个侍女也不带, 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
老夫人捻着佛珠,闭眼问道:“人如何?”
沈嬷嬷道:“当真国色天香人间绝色,三少爷回去后未见她, 只派人将她接来。想是没对她说清楚, 从进来一直闹着要见三少爷。”
老夫人皱眉:“当我王府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泼哭闹?找几个厉害丫头,将人捆上,平时塞着嘴巴,吃饭时再取下, 吃喝拉撒照顾着,总归活到孩子出世便可!”
沈嬷嬷知道她心中憋闷, 这才赌气说这种话,一不照做二不搭腔。
果然, 片刻后,老夫人搁下佛珠,道:“走吧,带我过去看看。”
沈嬷嬷办事向来让人放心,东边三间屋子已许久无人居住, 现下收拾的干净停当。
既不奢华,亦不失王府气派,一应物件皆是为怀胎妇人所用,布置的十分用心。
尽管已知公主生的国色天香,乍一看,老夫人还是难免心惊。
美人易得,青春年华的女子一颦一笑皆动人,哪有什么统一标准?男人动欲时,春花秋月皆可入眼,环肥燕瘦皆可入怀。有了明艳的,还想娇柔的,有了俏丽的,还想清秀的,直到两腿一蹬躺进棺材里才真正餍足。
可这公主的美却是扑面而来,眉眼鼻唇无一处不精致,腰发颈背无一处不优美。
便是挺着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