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秋渡的。”
他熟练地用棉签沾了药膏,垂眸扫过那块刚刚被沈秋渡小心涂抹过的地方,抿了下唇。
不能说一点手法没有,只能说药膏都没涂上,几乎都弄在了没有伤口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你是在笑话我吗?!”
沈秋渡脸色沉下去,微板起脸,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垂下,有种兔子被踩到尾巴的感觉。
温降初憋着笑,连忙摇头解释:“怎么会,只是觉得秋渡给人上药的手法太好了,觉得自己好幸运。”
沈秋渡慢慢低下脑袋,养长的发尾顺势垂下,有些忐忑地说道:“我之前没有给别人上过药,做工的时候伤到了,只能拿起药膏随便用手抹一把在伤口上,不然耽误时间太久,是会扣工钱的,我本来就没有多少工钱,不能再被扣了”
温降初只觉得自己真该死,本来只是想打趣下沈秋渡,没想到会牵扯到这种过时的回忆里。
他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随便在伤口那涂点药,将棉签扔掉后一手扶住沈秋渡的肩膀,沈秋渡疑惑地抬起眸,却见温降初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向他的衣角。
“温降初你做什么?!”沈秋渡瞬间炸毛,用力拍掉温降初的手。
温降初看着手背的红印,下意识就抬起放到鼻尖闻了闻。
嗯,一股凌霄花味,实在好闻。
只是刚没闻几秒,沈秋渡直接一掌扇了过来,将他的手再次拍掉,“温降初你是笨蛋吗?!”
见沈秋渡真的恼了,温降初连忙回过神轻哄道:“对不起秋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你不是说受伤了吗?”
“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肯定早就好了呀,温降初你是不是笨蛋?”
沈秋渡没好气地看了眼温降初,却见他被骂还一脸笑意,顺着他的话接过去:“是,是笨蛋。”
温降初小心挪动身子,悄无声息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等鼻尖那股凌霄花味彻底浓郁,才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
他垂眸,见沈秋渡拿过一卷医用绷带,轻轻地替温降初包扎着,只是温降初的腰围抵得上他的一倍多,沈秋渡明显看起来有些吃力。
温降初有些心疼,脑海中就幻想出沈秋渡少年时期为了做工赚钱,意外受伤后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用着并不干净的廉价绷带,甚至可能会为了省钱,用着洗到发白的布料,嘴咬紧衣角,自己坚强地往伤口处裹着,直到鲜血不再流淌,让超过极限的痛麻感麻木神经。
就像被丢弃在路边的小野猫,独自在暴雨夜寻一处破旧但能避雨的垃圾箱,默默舔舐伤口。
温降初心口一揪,顺手接过绷带,过多的心疼让温降初想要去了解沈秋渡更多,比如他过去的伤痛、他经历的不公、他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所以那时候秋渡也是自己一个人这样给自己包扎伤口吗?”
“嗯。”沈秋渡平静地说道,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那时候那个男人经常不在家,只有没钱了才会回来,我不想麻烦妈妈让他担心,基本上都会在做完工的地方随便找一个台阶涂完药才会回家。”
“那后背后腰这种很难碰到的地方伤到了该怎么办?”
温降初喉咙一堵,越发觉得沈秋渡实在是,过分坚强了。他鼻头一酸,越来越痛恨过去自己的胆小,眼泪猝不及防地跌落,烫到了沈秋渡的肌肤上。
沈秋渡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先是一僵,眼神有些不对劲,有些心虚地避开温降初的视线。
他抬手下意识擦去温降初的眼泪,清了清嗓子,“有个和我一起做工的工友会帮我,那时候太穷了,穷到只要能活下,性别属性什么的已经抛在耳后了。”
温降初眼泪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