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太冒昧了,万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多尴尬呢。
陆瓒在别的事情上都胆大,唯独在江白榆这里格外小心谨慎。
所以他犹豫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一早晨,最终还是决定稳妥行事。于是,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背起装满空餐盒的背包,逃也似的带着他那根满藏秘密的珍贵小拇指离开了江白榆家里。
如果可以,陆瓒真想找个相框把自己这小拇指裱起来。
他一直到晚上,都还在后悔,早晨没有勇敢一点,直接勾住江白榆的手,抓他个现行,问他到底什么意思。省的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不得安生。
不过,以江白榆的性子,就算被抓了现行,也多半会否认吧。
陆瓒要疯掉了。
他满脑子都是有关这件事的各种可能性,不管干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导致他三天假都没放安稳,连做梦都是江白榆。前一秒江白榆在梦里说嗯没错我喜欢你,下一秒又说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最后他冷着脸转身给他留下一句,原来你对我有这种心思,抱歉,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
陆瓒被名为江白榆的梦魇缠绕着,在开学后的早晨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了学校。
他今天也没有在车站遇见江白榆,但他没有纠结这些,他比平常早了半小时到学校,但并没有回教室,而是跑到教学楼后面,去找二班的室外值日区。
陆瓒知道,这周轮到宁渲组做他们班的室外值日,还在放假的时候就听过她在小群里吐槽了,孩子大冷天还要站外面扫地,可怜得不行。
于是表面贴心实际有求于人的陆同学特意去食堂买了一杯热乎乎的红豆奶茶送去值日区,结果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室外值日区还站着意料之外的人。
原本室外值日是一个组四个人一起做,但此时,二班的值日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梳着马尾的宁渲,另一个是他们班的卷王苏砚。
站在这里的苏砚不再是在校限定版,他的黑框眼镜挂在外套拉链上,遮眼的刘海也被拨开了,正悠闲地坐在教学楼后面的小台阶上跟宁渲闲聊。
陆瓒看见他也在,还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多想,只是在发愁:
“哎呀,我没想到你在,只买了一杯。”
“不管他,你什么时候见他喝过奶茶?”
宁渲冲陆瓒招招手,然后得到了热奶茶暖手服务。
她把奶茶捧在手里,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上下打量了陆瓒一眼,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问:
“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难事要求助于你渲姐?”
陆瓒看看宁渲,又看看苏砚,有些难开口,只伸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是这样,我想打听一点点小八卦。”
听见这话,宁渲睁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村头的小猪耍杂技做后空翻:
“你变了,阿瓒,我以为跑前跑后献殷勤来换八卦资讯的只有老张,看来你跟他学坏了。”
“嗐,这次情况特殊。”
生平第一次主动搜刮信息的陆瓒有些难为情,被宁渲这么一调侃,他红了耳尖。
宁渲看他这样,也不为难他了:
“行,说吧,要问什么?看在奶茶的份上,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先说好啊,我只能说点无关痛痒的小事,一些影响别人、或者不好讲的秘密大瓜我可不吐半个字。”
她十分大气。
陆瓒使劲点头,刚开口准备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闭上嘴看向了旁边的苏砚。
苏砚被他那表情逗笑了:
“拜托,我又不是张乐奇那漏勺,放心,绝对一个字都不往外说,别赶我走吧,我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