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万俟延是谁,虽然卿清也并没有特意介绍,但大家?几乎都已经默认他是卿清也的丈夫。
他看起?来同几年前卿清也初来这座村庄时一样,二十出头的样子,人长得是真的好?看,穿着打扮也是一眼瞧去就是精致的城里人,带有不?谙世事、不?知劳苦的天真派头。
很多东西是肉眼可见的,即使他今天特地将?西装换成了卫衣,也掩盖不住他那股与生俱来的有钱人的气质。
村长问卿清也:“这次怎么没带助理来?平时?不?都是你俩一块儿过来的吗?”
卿清也当即表示:“我也想啊,但我老公?一定要?陪我来。”她说得十分无奈,每个字都夸张得显示出万俟延过于黏人的属性,像是他执意要?来,她并不?同意,即使他明明是因为担心?她的脚才来的。
“那前几个月怎么没见他来?”
万俟延刚想解释,卿清也又?抢先一步,笑着说:“我俩才结婚没多久呢,几个月前人还不?是我老公?,我哪好?意思让他来啊。”
众人也跟着她笑。
万俟延好?奇地看向卿清也。
虽然食堂里有许多人,但万俟延眼里,似乎只能看到卿清也一人。
他没有参与?过这种形式的饭局,在公?司,同自己的下属吃饭也是少有的,万俟延其实?并不?怎么适应,但看起?来,卿清也可谓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在座的都是这个村的村民,或许各有各的职位,但毕竟是与?万俟延的工作大相径庭。今天若非陪同卿清也前来,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遇,也没有机会坐到同一张桌子上?用餐、闲聊,万俟延也的确不?知道该同他们聊什么,该寻找什么样的共同话题。
但是不?需要?他多想,卿清也便会替他解决好?一切。
她刚刚还担心?万俟延会使人尴尬,怕他没有礼貌,但就凭她这种一个顶俩的架势,全然充当万俟延的外交发言人,这种担心?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大家?有的没的闲聊着,万俟延即使保持沉默,在这样的场合,也并不?会显得有任何的突兀。
村长把牛肉均分,辣锅、清汤锅都放了点儿,还放了一些村民们自家?种的白?菜,招呼卿清也和万俟延多吃点儿。
卿清也其实?吃不?太下,但为表现?出自己非常有胃口的样子,她不?停地伸筷子,在两个锅中?转悠,又?不?停地把东西夹到万俟延碗里。次数多了,胳膊仿佛形成了肌肉记忆,不?停地伸,不?停地夹,使万俟延不?得不?吃了又?吃。
“还记得卿老板刚来时?,看着面生,我问她是来做什么的,是不?是迷路了,她说怎么会?她可是特地找过来的。”村长说,“我说我们这荒郊野岭的,你找这来干嘛?她说她师傅以前来过这儿,称我们这边的泥比较好?。”
万俟延安静地听着村长讲话,似乎在探听一个他不?曾了解的有关卿清也的过往,像是丢失了的许多块拼图,他极力寻找,拼拼凑凑的,试图将?它还原成完整的模样。
提起?往事,或许是至今仍觉得不?可信,村长不?由地笑了声:“然后我就问她,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啊?她说她是玩泥巴的,过来买泥。我寻思着这姑娘在逗我呢,连自己的职业都不?方便透露,还瞎说要?来买泥,我就准备走了。没想到她立马急了,说自己真是来买泥的,她可是非遗传承人,还把自己平时?工作的照片拿来给我看,没想到还真是玩泥巴的。也多亏了卿老板,不?然我们这的泥都无处可去。”
有人给万俟延递来两瓶饮料,他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拉开饮料的拉环,递给卿清也,因为他刚刚看到卿清也不?小心?吃到了辣锅里的羊肉。
卿清也喝了一口,像是怕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