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延认真瞧她,缓步靠近,轻声回道:“你想要了解什么?我的年龄,还是身体状况?工作、年收入水平?还是有无犯罪记录?说清楚,我立马发你邮箱。”
万俟延的眼神,让卿清也倏然想到西伯利亚森林里的狼,机敏、凶狠又充满危险,仿佛看穿一切,洞察你的内心。迫于他的眼神威压,以致卿清也并没有察觉发她邮箱这句话本身就充满漏洞,他压根就没有自己的邮箱号。
满脑子都被万俟延的眼神威逼,卿清也早已忘了先前准备好的措辞。
她索性放弃挣扎,因为她知道继续挣扎已经没有意义,反正跟他结怎么着自己都不吃亏,没准还是自己更占便宜。而且卿清也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或许同万俟延结婚要比放弃他更简单一些。
反正这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她这么懒,当然要选对自己更好的那个咯。
选完,卿清也发自内心地长舒了口气,心情变换之后,她便立即产生了要将他一军的念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啊,万俟总?有什么想法吗?”
万俟延本以为还要再同她辩个几回,让她知道同他结婚的好处,没想到这么简单。他的视线停了一瞬,又落在她身上,完成新一轮的审视后,才出声道:“不如就明天,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
而且十分胡闹。
卿清也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说:“我觉得非常好。”
万俟延点点头,不再说话。
卿清也抬头看他,看了一会儿,犹豫着问:“你不忙吗?”
“还好,怎么了?”万俟延淡淡开口。
这让卿清也不知该怎么接。
刚刚明明是他在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看手机的,仿佛离了他,公司就不能正常运转了。可这会儿,要是由她指出这点,反倒像是在赶客,实在是不妥。
卿清也干脆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或许是客厅过于安静,也或许是面前的人眼神实在是太过义无反顾,无所畏惧,让他再次想起昨天她无所谓地拿着自己的泥塑作品去相亲的场景。
万俟延重新看向身后的玻璃展柜,出声问她:“你是跟谁见面都会送礼吗?”
卿清也微微怔了一下。
她自然清楚万俟延指的是什么,但怕被他翻旧账,到时候二人又要吵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儿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索性不做回答。
万俟延也不在意,盯着柜子顶端某一排作品细细地瞧,一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打算。
卿清也多次想出声提醒,还不停地看手机上的时间,但万俟延学她,假装没有注意。
他的视线被玻璃展柜里头的某件作品吸引,是一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妖女泥塑,眸子漆黑,肤白胜雪,笑容邪魅。妖女的神态逼真,每根发丝都清晰可见,衣着又透着中国西域的华丽与唯美,整个人形象又生动。
万俟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卿清也获得巴拿马博览会金奖的作品。
他指了指妖女泥塑,同卿清也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那给我的见面礼就是它了。”
卿清也简直无语凝噎,她想说:你可真会挑,你怎么不干脆把我家搬走呢?
又不想让万俟延觉得自己双标,送别人礼物可以,送他就不情不愿。于是她非常平静地打开柜子,取出泥塑作品,将其精心打包好,再双手奉上交给他。
万俟延先是意外地扬了扬眉,再是愉悦地伸手接过,轻声对她说了几个字。卿清也由于心脏微微堵挺,没怎么听清,不确定是“非常感谢”还是“生日快乐”了,明明这几个字一点儿都不一样。
最后万俟延心满意足地离开她家。
卿清也瞧他那满载而归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