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汀兰院。
施嬷嬷和夏竹春桃正在院中打理花草,见了谢谌进来,三人脸上皆是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惊喜,施嬷嬷放下手中的剪子,忙上前道:“夫人正在屋中小憩,可要奴婢去叫醒她?”
谢谌道:“不用。”
语罢抬腿往正房走去。
进了屋中,他的视线落在一边的美人榻上,见宋蕴枝正躺在上面睡觉,身上盖了一件薄毯,视线往上的时候停在了她用丝怕盖着的一张脸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撒在她的身上,想来她特意把丝帕盖在脸上是为了遮挡日光的,这幅静谧的画面落在他的眼中,竟然让他生出安心的感觉。
屋内案上放置的朱雀铜熏炉没有燃香,可他鼻尖却若有似无地缠绕着略显熟悉花香,是四月蔷薇花的馨香,此时是十月,院中蔷薇花早就谢了。
所以这香味是大约是从宋蕴枝的身上传来的?
他不爱甜香,从前若是有女子靠近了些,闻到她们身上的香味,都会下意识避开,可是对她身上的香味却没有一点排斥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疑惑的时候,他下意识往美人榻走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停在了榻旁。
许是因为他的接近,那股子蔷薇花的甜香越来越明显。
透过半透明的丝帕,谢谌清晰地看见她脸部的轮廓,以及她微微张开的唇瓣,那丝帕随着她的呼吸颤动,这一幕落看在眼中,让他莫名生出一股想要触碰的冲动。
他闭上眼睛,到底是将那股冲动按下。
“娘亲,芃芃”安睡中的人浑然不知道有人靠近,于睡梦中发出轻轻的呓语。
谢谌听见轻微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双晕着浓墨的眼眸垂下。
“般般会乖乖的”过了一会而,她又呢喃道。
他并未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梦话,于是弯腰靠近她,想要等她再次说话,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只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他不得不越靠越近,最后距离她的脸只剩一指的距离。
“你说什么?”他轻声问。
这回宋蕴枝没有再说话,她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因为自己揍了宋媛安姐弟而受罚,娘亲和妹妹见她被打了,心疼得不得了。
她在梦中正安慰着她们,耳边突然传来谢谌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一个机灵猛地醒来,身体下意识要撑起来。
谁知道才起到一半,正要唤人的时候,她的头撞到了冷硬的物什,双唇贴上微凉的柔软。
她顿时睁开眼睛,丝帕滑落,她看见一双带着一丝惊诧的暗色眼眸。
宋蕴枝瞧见那双微冷的眸子,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瞪大眼睛,整个人连忙往后一仰,丝帕霎时间从她的下半张脸滑落。
然而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她眨了眨眼睛,想到方才糟糕的画面,一时之间心有余悸,不知道谢谌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更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
要是被他听见自己在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岂不是丢人。
她就怕她会在梦中骂人
“郎郎君?”她的语气中带了微微的轻颤。
谢谌重新站好,感觉唇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和温度,他遏制住想要抬手去摸的冲动,压下异常跳动的心,听见耳边传来宋蕴枝的声音,他才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沉默了一瞬,他很快就把刚才的意外抛诸脑后,看着双靥带着薄红的少女,轻生道:“你父亲方才见了我。”
宋蕴枝愣了一下,原来宋彦来探望谢韶只是个幌子,找谢谌才是真。
她观察着谢谌的脸色,发现他神色如常,想起那日他在马车上与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