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宋蕴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笔杆抵在下巴处,仰头透过窗牖,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出神。
最后为了做戏做全套,她重新低下头认真地抄经书。
半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最后一点斜阳从窗牖照了进来,印在案上写满了字的宣纸上面。
屋内的少女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王妈妈进来掌灯才被吵醒。
王妈妈瞧见她醒来,又扫了一眼好几张叠在一处的宣纸,道:“姑娘真是心实,二爷一时在气头上的话,姑娘怎么还当真了,随便写一张应付应付二爷就行了。”
宋蕴枝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堆在一起的宣纸,她抄经书可不是做给宋彦看的。
“什么时辰了?”她问。
王妈妈把烛台放在离她较近的地方,回道:“酉时末了。”
宋蕴枝算了算时间,猜到施嬷嬷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同谢谌说了今天的事情,她重新研墨,又拿了一张空白的宣纸在眼前摊开。
她提笔继续写字:“没什么事嬷嬷先出去吧。”
王妈妈看着伏案抄书的宋蕴枝,最终摇了摇头。
外面的天彻底暗了下来,在大门口守着的夏竹听见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她脸色一红,朝四周看了一下,才发现王妈妈和刘妈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一个丫鬟都饿了,更别说是夫人。
宋家是怎么回事,竟是不打算给夫人用晚膳吗?
就在她气得要去找人的时候,却见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等来人近了,她眼中露出惊喜。
“姑爷!”
谢谌听了施嬷嬷的话,没有在谢府作过多的停留,转身来了宋家,匆匆拜见了岳父,就不由分说地赶来佛堂。
他不久前才从施嬷嬷那里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情,听到宋景安竟然由着狐朋狗友,作践自己的妻子后,他没来由的心里升起一股气。
原本他还奇怪,宋蕴枝那样的性子,为何会打了宋景安,原因竟是在这里。
要不是她带了丫鬟婆子跟着,都不知道那些纨绔子弟会怎么欺负她。
他这才明白,为何见了他,她会做出当着众人扑进他怀中的举动,大约是因为怕的。
好得狠,那些人竟敢拿他的夫人当花楼娘子,他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而他那岳父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因为宋蕴枝与男人喝酒的事情,于是忙着与他赔罪,殷勤地给他倒茶。
他那小舅子还想当着他的面诋毁自己的妻子,他没给对方说完的机会,只问了他那几个纨绔的名字。
宋景安迫于他的压力,不得不将那几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那岳父也是个偏心的,当着他的面数落自己女儿的不是,他没有听下去,直接打断对方问了佛堂的位置,不在管那父子俩的挽留,直接往这边来了。
路过夏竹的时候,还未等她行礼,就越过她往不远处的正堂去了。
夏竹盯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内,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谢谌走进佛堂,就闻到一股呛人的香味,他眉峰压低,抬脚越过门槛踏了进去。
进去后,视线落在传来亮光的左侧。
只见少女正伏在案上,认真地抄着经书,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暖黄的光照在她那张雪白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抄书的时候,她的头时不时微偏看向宣纸旁的经书,于是发簪上珠钗的流苏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给平静的画面增添了鲜活。
随着他的走近,宋蕴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以为是夏竹进来了,便道:“你若是一个人在外面害怕,就留下来陪我吧。”
半晌没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