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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好事,谢云朔出征是不可抗命的事,她应该做的是接受,习以为常,做好准备。

而不是不舍、难过,这些徒劳的情绪。

她竟然会舍不得他?

姜姒有些茫然,旋即,她发现婆母和管家说了一段话,她几乎没听见她们说的是什么。

那些对话,如同一缕青烟,她左耳钻进,右耳飘出,没留下痕迹。

姜姒定了定心神,不再去想,专心听正事。

这一次来的宾客众多,只一处凭水花厅招待不下,因此夏容漪准备把宴饮设在两处地方,将男客女客分开,再多搭一处戏台。

这么多客人,当天有许多事要处置,大到迎客待客、招待接礼、记载送客,小到客人们落座玩闹、宴饮如厕,桩桩件件都要想得周全。

客人多,只靠夏容漪一人肯定不行。

她正在感慨:“届时,你们这些掌事妈妈,即使都在外忙碌,恐也看管得不全,要是照顾不周,恐怕要招人诟病了。”

别说从姜姒嫁进来,就说从夏容漪嫁入谢家,都没操持过这样大的宴会。

甚至有许多从各地进京赶来的远亲。

当日,来将军府做客的人,不算客人们带的幼童仆从,恐怕都有一两百人。

此事,比谢云朔和姜姒成婚时还要盛大,毕竟其意义不同。

夏容漪忧心忡忡。

看婆母担心管顾不暇招待不周,姜姒提议:“母亲,不若当日让几位婶娘也都辛苦一下,出来操持几桩大事,帮您分担分担。”

往时,谢家有大宴请时,其它几房的夫人们也是要待客的,不过她们并不管事,都只是陪陪客人,招待女客,并不涉及到宴会流程,接客送客。

姜姒的提议,是要让夏容漪在这一次把权散出去,让其它房的几位夫人都分开管事。

夏容漪目视前方,久久没说话。

姜姒知道,她这个婆母有几分清高,骨子里的矜傲不容许她做这样的事。

让她因为这次宴会寻求帮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恐怕就是怕被人诟病她无能。

夏容漪一人操持将军府多年,殚精竭虑,夜不能寐,唯恐被人说一声不好。

因此,即使理智知道姜姒的提议有道理,为的是大局,是谢家的颜面,可夏容漪内心还是有隔阂。

姜姒也看出来婆母心动了,听她绷直了脊背,说道:“她们多年没怎么管过事,若临时委以重任,恐怕多有不妥处。”

她虽回绝了姜姒的提议,面容的愁绪却没有减轻,仍是忧心忡忡的。

担心其它几房的妯娌,也担心办不好顺风宴。

姜姒大抵能懂,婆母顾忌的是方方面面,这众多的担忧,像一层一层的枷锁套牢了她。

让她难以改变。

下首站的管家和管事婆子,没人敢说话,都静静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位夫人,等她们定夺。

这是可不是一般的简单事。

众人也都知道,到了宴会当天,将军府会有多少大大小小的事要忙碌。

因为担心出岔子,最近这些管事的也都焦头烂额的,一天要来这正院许多趟,有许多事需要掌家主母定夺。

心里都暗暗有想法,可是没人敢提出来。

夏容漪掌家二十余年,这些老人精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大夫人好是好,就是太要强了些,心又细,心气也高。

这话要不是少夫人说出来,没人敢提。

众人看向姜姒。

这位少夫人,性子就豁达多了,不拘小节,和夏容漪很是不同。

她提了一次,遭夏容漪反对,回绝了。

这要是换作旁人,怕得罪婆母,惹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