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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行决断。

只要两人不吵闹生事就好,这是夏容漪给长子长媳夫妻关系的最低要求。

正因为她要求不多,只盼平和稳顺,所以就算谢云朔这个大公子被新妇赶去书房睡也不算什么。

在别人府中,婆母和长辈接受不能的事,因为谢家与姜家的婚事特殊,成了姜姒为所欲为的仰仗。

正经婆母都不管,旁人哪里干预的了?

这门来缘特殊的婚事,外人都以为只有姜姒在谢家和谢云朔面前不好过,看人脸色,多受气。

实际上看脸色的另有其人。

高嫁的姜姒日子好过得很。

此刻,小夫妻二人从正院出来,姜姒绕着路,预备散步回他们的院子。

今日天晴风轻,左右无事可做,顺带逛一逛将军府的亭台楼阁,水榭池塘。

方才她在屋里同婆母和三妹妹说笑时,谢云朔平淡出神,其实并非有什么心情不畅的事。

是因为他见姜姒在外越发轻松愉悦,如鱼得水,可独独与他相处时,生疏拘谨气氛紧张。

这样显而易见的差别,令谢云朔奇异地有几分不甘心。

更想不通。

甚至于,他竟然莫名地有些羡慕母亲与三妹妹。

怎么谁都能与姜姒相处融洽,有说有笑,独独他不能,问题出在哪里?

他这样想时,自己也觉得奇怪。

明明他待姜姒仍然同从前差不多,心知自己并非有多在意她。可是却不受控地开始在意与她有关的事。

谢云朔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旁人的热闹与他无关,他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这般惦念不下,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惦念着惦念着,有些事就会渐渐变了味道。

姜姒走在前,漫无目的地沿着将军府的园林小道,花栈水榭和回廊,沿路慢行赏景。

如今是秋败世界,池塘里的荷叶已经渐渐干枯了,但因为家丁收整得好,更遑论青瓦游廊整洁如新,梁舫彩画鲜艳明洁,衬得园景虽有衰相,却并无败意。

秋时节亦有秋时节的美。

待来年春夏,必定比这时还要好看。

逛着将军府的大园子,姜姒回头寻谢云朔,同他说。

“你们谢家这府邸是上上等的。我依稀记得,这大宅园是旧时王府,是否?”

她回头说话,见谢云朔眼睛望着远处,目中无焦。

姜姒唤他名字:“谢云朔,想什么呢?”

谢云朔回过神来。

她那句话入了他的耳,只不过他没思索,再被提醒后,他回想她的问话,同她解释:“是,这处是前朝靖王爷的府邸,谢家入住前,宅子已经空置了十余年了。太祖拨款修,前年祖母大寿,又修整了一番。”

姜姒听得连连点头。

像这样的宅子,既有古韵又繁盛细致,绝非一夕而就。

可是,一想到旧日王府如今改姓换人易主,谢家又能将这府邸的荣耀撑到何时去?

如若谢家达不成皇帝所托,不能歼灭突厥三部,按如今趋势,后续或许会有各式缘由,被今上收紧兵权,另立新贵的危机。

谢家的荣耀便岌岌可危。

文臣与武将不同。

武将打天下,文官坐天下。

文官世家代代积累,荫萌子孙,武将世家更难后继有人,像谢云朔这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本就少。

他带着重任前往边疆,此行风霜艰难,若他战死,谢家下一代无人能及其左右。

谢家这一系便不知还有几代能繁荣。

谢云朔的祖父谢大将军谢珺、父亲谢行修都未能封侯拜相,姜姒猜想,谢云朔若能在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