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这样说,舞婵更有些慌了。
不过她是姑娘的丫鬟,只需听姑娘的即可,所以又摆正了双腿,端端坐着了。
谢云朔对此没什么反应。
的确是他自己拒绝了她对弈的邀请,要站在这里看,无需旁人为此诚惶诚恐。
这一局棋最终是姜姒胜了,但她赢得踏实,不够凶猛,只赢了半目。
游鹿和舞婵收棋子时,邱泽从外面走进来,对谢云朔汇报说:“回公子,果真,这雨下的不广,北城之外都没雨。”
姜姒听了这话,抬眸看向谢云朔,眼神玩味。
“你竟还派人去问了?”
谢云朔脸色一黑,重重看了邱泽一眼,邱泽吓得一愣。
他并不知道这话回话要私底下偷偷跟谢云朔说,公子也没交代啊,失策失策。
他一个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如今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邱泽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姜姒盯着谢云朔的脸色,觉得好笑,方才被他拒绝下棋的不悦也没了。
不说旁的,谢云朔这样有意询证的态度,是她推崇的性格。
如果她说了什么话,旁人不记得也不在乎,没有好奇心,那才是无趣。
尤其谢云朔派人去询证之后,被她知道了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又多了几分味道。
她不断拨弄着手边瓷盅里的棋子,若是会顾及旁人心情的人,恐怕不会追着问,可是她见到谢云朔不自在,非要追问。
“怎样,这下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谢云朔逃不过,只好应声。
“是,你说的果然不错。”
还好,这也不是个嘴硬的,又让姜姒对他改观一分。
原以为他这样的人会自视甚高,不承认她厉害,竟然不会,姜姒很意外。
这时,谢云朔为了转移话题,接话说道:“好了,现在我陪你下棋?”
他的话是问句,若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姜姒可能会因为要报复他,也拒绝他。不
过现在她决定答应他了:“坐吧,你持黑子。”
谢云朔落座,他问姜姒:“你为何喜持白子?”
姜姒把玩着手中一枚玉子:“因为我要后来居上。”
她喜欢持白子在后面逆转局势的感觉,谢云朔能懂,因为他也喜欢持白子,更有挑战。
不过因为姜姒已拿了白子,他只好拿黑子。
二人开始下棋了,黑子为先。
刚才姜姒同舞婵下棋时,气氛清闲幽静,结果轮到她们二人,两人没下几步,就会争执起来。
“谢云朔,你为何要下那里?”
“因为要杀你的气。”
姜姒没想到谢云朔下棋竟然这般凶猛,步步都是杀招,都是为了占她的气,吃她的子。
她下棋只是打发时间,并未深入钻研,头一回遇到他这样的,毫无招架之力。
姜姒越下脸上表情越冷,目光黯淡无光,越到后面下得越艰难。
整个棋盘上黑多白少,定局之时,姜姒幽怨地盯着谢云朔。
“谢云朔,你有必要吗?”
谢云朔面上带着笑。
赢棋自然会让人心情愉快,尤其他还把姜姒杀得片甲不留。
他心情好,不免多说几句话。
“既是下棋,必当竭尽全力,才是尊重你。我若让你棋,你又要不开心了。”
这话倒说得在理。
对姜姒来说,尽管她并不擅长下棋,可还是希望对手能够认真对待棋局,有输有赢才有乐趣。
有输的失意,才能衬出赢的欢快。
可是她现在输了,输得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