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糟糕。
曾经他也同他们这般想。
他知道自己是个烈性脾气,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若姜姒口不择言,他不觉得自己会忍让。
他知道姜姒是个更不顾及的。
可回过头来看,竟发觉这两日发生的事不值一提,谢云朔心念,或许是他谨记不能闹不快,传出去对谢家不利。
或许是姜姒的牙尖嘴利只是令人心里憋闷,并不会惹人发怒。
如此想来,他连心思都通畅了许多,再抬头看,天青气朗、惠风和畅、花浓叶绿。
待几人到了静安寺,谢虞丞求得了一支好签,便让众人也试试求签解签。
谢云朔替祖父祖母和双亲都求了,无一不好,有人撺掇他。
“云朔,既已成了亲,不如再求一个姻缘签,问问神仙,你跟嫂夫人往后有没有摒弃前嫌两情相悦之时。”
谢云朔不愿:“没什么好求的。”
可他越是这样,旁人越是起哄。
“来都来了,求一个嘛。”
“再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三个人都撺掇,谢云朔只好在姻缘签的木桶里摇了一支签出来。
众人围着他看签文,签文只一句话——“问心谁开,只此一人”。
只看签文笼统,不知何意,众人又拿到主持处解签。
主持缓缓道:“这签文之意,就好比一把锁只配有一把钥匙,除此之外无人能解。也就是指,郎君身旁若换了旁人,无论是谁,都远不如当前这一位。”
谢云朔不解其义,不过他并未反驳。
这签的意思是,不论他和姜姒有多不合,脾气有多相冲,其实她都是唯一适合他的女子。
他不信,认为这签有假,不准,不过他并未说出口。
因为谢虞丞给家人求的签是好签,若说这签不准,便是在说他给家人求取的有误。
他在三人说笑声中,没反驳,没解释,也没当回事。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相信姜姒是他唯一合适的人。
且看吧,今日他回府去,不但不会受任何搭理,反而可能还会被姜姒奚落一番。
譬如说,他刚一过成婚三日,就迫不及待出去花天酒地之类的话。
谢云朔认为自己的假设换到现实,只会更加严重,不会再轻。
然而,当他回府后回到冼逸居,因为听说谢清菡来了,他便进正屋看一看她。
发现姑嫂两个在做香囊,多问一嘴:“怎么做得这么多?”
因为有谢清菡在场,两人不好闹得太僵,他问话时是对着姜姒问的。
姜姒手里做着事,慢慢答话:“有八个安神的,是送到祖父祖母、公爹婆母那处的,三妹妹的是疏肝解郁的。另外还有两个你的,是提神、驱蚊的用处。”
谢云朔讶异到愣在原地,像一根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他意外到久久回不过神来。
因为他设想中的,姜姒对他冷言冷语,不予理会的场面没发生。
反而她这一次做的东西竟然还有他一份。
尽管只是两个小小的香囊,并非她亲手绣样,也并非她亲手缝制。
她只不过挑一挑布料,挑选香料,再打个络子系上去,可是这两个香囊的分量,此刻对于谢云朔来说,好比给贪财之人送了两箱金元宝。
他望着她手中,据说能提神、驱蚊的香囊,心有些微微地乱,不知应该想些什么。
是愧疚?
愧疚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姜姒想得无理取闹,可是她却在他不告而别的出门后,不仅并未介意生气,还帮他做香囊。
并且给他的香囊与给别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