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指摘谢家。
这些人中,不乏忌惮谢家势大的,外戚、文臣、其余武将。
就等着寻出谢家的错处,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拉他们下马。
谢家满门良将,忠君爱国,不结党营私,不拥兵自重,处处谨慎,却还是落得如今受皇帝忌惮的下场。
不必说得太清楚,谢家从上到下,人人心中明白,暗处有不少眼睛都盯着他们。
如此一来,种种顾忌之下,让姜姒这个长孙媳的身份被赋予了繁多意义。
因为各方制衡,她近乎立于不败之地。
谢家不能怠慢她,谢云朔要做面子情,误打误撞的,她比任何一位高嫁的姑娘都要特殊。
姜姒坐在马车里,谢云朔在外骑马,车内一左一右是她的贴身丫鬟。
不久后便能回家见到家人,姜姒心情明媚。
今日从早晨起来、出门,直到现在,她与谢云朔一句话都不曾说。
两人用早膳,给公婆请早安,同进同出,全靠心领神会。
不过二人双双都一派正常不过的模样,没让人看出不对来。
私底下,两人都像是哑巴似的不能说话。
下人们不敢言语,自然也都当作一派正常。
这期间,因为没有什么对话的需求,冷漠相待其实并不明显,不知情的人看不出他们刻意互不搭理。
待马车回了姜家,停在正门前,游鹿掀开车帘,姜姒矮身走出,迎面便是一只递过来的修长手臂,与向上摊开的手掌。
姜姒余光可以见到姜家所在的巷道,有左邻右舍的下人,还有平民百姓,都在不远处看着。
这状况与独处一条大街的将军府不同,她们先前从将军府离开时,周围除了谢家的府兵、门房之外没有外人,无需做戏。
可是换到这边来,情况大不相同。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盯着,所以谢云朔下了马后,来到马车前,站在小厮摆好的脚凳边,亲自伸手扶姜姒下车。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要演戏,另一个要接戏。
两个谁也不想搭理谁的人,却要在毫无前置准备的情况下演作夫妻情深。
姜姒内心翻江倒海,别扭劲儿都快要让人站不住脚了。
她盯了谢云朔一眼,发现他目光无神。
尽管唇角微扬,做出一副笑模样,但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脸陌生且突兀。
她咬牙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也笑了起来。
互相看不惯的两个人,盯着对方假情假意的笑容,心里都不痛快,也不想看。
可是碍于场面,谢云朔仰头看着姜姒,姜姒作娇羞笑,缓缓将纤纤素手置于他的掌心之上。
二人双手交握,姜姒在谢云朔搀扶下,踩着脚蹬来到平地。
二人的手一触即分,急不可耐,仿佛晚一息时间松开手,就会生出个毒疮一样。
彼此的手心还残余着对方的温度,那令人难受的,属于仇人的肌肤的触感,让人浑身发毛,格外不自在。
聚在墙根下看热闹的,都是其余宅院的下人、幼童。
姜姒只是微笑着扫了一眼,随后目不斜视,被姜家人和奴仆引进门中。
一担一担的礼挑进姜家,新姑爷风流倜傥,殷勤周到,又带了这么多礼送到岳丈家,让无关人等和故意看热闹的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谁也不知道,方才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牵手下车的两个人,昨日闹得谁也不愿搭理谁。
那事,两人都不预备展现给姜家人看,谢云朔是不能,姜姒是不想。
她如何想法是她的事,不能让家中人为她担心。
哪怕是演的,她也只想把好的一面展现给家中父母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