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留(2 / 3)

,屋里公子还没睡下,燃着几盏灯,让人先把衣橱坐塌布置好,峤山问游鹿:“夫人有何事?”

游鹿捧起书本轻声说:“夫人命我把大公子留在正房的书送回来。”她一双手将书递上。

峤山低头看了一眼,是公子正在研读的史书,刚才在正屋里看,但是顺手放着没拿回来。

他揣测,公子应当预计明天仍会留在正屋看书,因此没动它。

明日公子和夫人还有一整日的相处,夫人要弄桂花、做梨汁冰糖,公子便能留在正房里看书。

书房的书桌自然没有卧榻松软好坐。

可是夫人却派丫鬟把书送回来……

“有劳游鹿姑娘。”峤山接过书,应下,却不知道怎么送进去。

是如实向公子禀报,还是先放进去,明日再说,免得惹公子不高兴。

他犹豫着,屋里传来谢云朔简短问话:“是什么事?”

峤山一低头,赶紧推门进去禀告。

谢云朔已经换上寝衣拆散头发了,剪了烛之后,屋里独留了一盏灯,谢云朔长身玉立,容色隐在黑暗中。

高大的身躯气势霆钧,只是静静的立着,都让人心中忐忑。

峤山不敢隐瞒,递上书如实说:“夫人让丫鬟把书送过来了。”

谢云朔半晌没说话,也没有接书。

屋子里伺候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心情不好了,都不敢言语。

谢云朔并非介意,他只是安静无言,不过一本书被送回来,是让人有些无奈,但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至于延伸出什么情绪。

随后,谢云朔一言不发地回到内室,躺下入睡,可眼睛闭上良久,一阵想法仍然挥之不去。

翻来覆去未果,他无奈坐起身来,撑着额头,眼前浮现出姜姒各式各样嫌弃的眼神。

一本书放在炕桌上而已,就这么不入她的眼吗?

还是占了她多少位置,或者碍着她的眼了,还要特地差人送到书房来。

原本那是他的正房,一本书放在哪里都使得,现在只不过占了炕桌一角,还要被人赶出来。

谢云朔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内心憋闷,不舒畅。

偏偏这份小到不足以去找人声讨的气闷,只能掖进心中,独自消化。

说来奇怪,从前谢云朔觉得自己只是性子生硬了些,脾气还不错。

可认识了姜姒,发觉她总能挑起他的情绪。

离奇的是,每当他觉得自己变得焦躁时,她又让他发现,他其实也挺能忍的。

这么想了之后,谢云朔又从古怪的烦闷中脱离出来,躺下入睡,不再去想那本书的事。

不知为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姜姒把书送回来是因为觉得他要用。

以两个人多年积累的摩擦碰撞,以他对她的了解,谢云朔明确知道,姜姒把书送回来并非好心。

谢云朔的感觉没错。

尽管他们二人不合,但他对于姜姒的了解,甚至比有些她的朋友还要精准。

她待他才没什么好心呢,只有巴不得隔远些,巴不得毫无瓜葛的狠心。

哪怕心里已经对他有了两分改观,但仍然无法撼动姜姒对于二人之间关系的预设。

她虽是他娶回来的妻子,可是她永远不会做那笼中鸟,心意永远只凭自己驱使。

看那书碍眼,就给他送回去。

反正是他自己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的,她自然要帮他如愿。

姜姒睡得极快,脑子里有关那本书的事只存在了短短时间,且没有意识去设想她让人把书送过去之后,谢云朔会是什么心情。

她这一觉,睡得比昨夜还要香甜,桂花香气进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