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缔封地的……夫郎。”方利哽咽几分,便是那与玉烟相似的那位郎君。
“舅母寄书与我说,他忧思过度,已然,已然去世。”
嗓音颤抖,那张清丽的面容已然泪流满面,大抵再装不出那般贵气的样子,她哭得稀里哗啦,抽抽噎噎的拿起酒水就开始喝酒。
喝一口哭一声,还是几月前那个傻样子。
李妙妙叹了一口气。
“自她夫郎去世,自己便不吃不喝,生生瘦成了这样。”
云知鹤也有些怅然,抿了一口酒不再开口,与李妙妙碰杯对饮。
“唔唔……好晕……”
而这时,崔明喻喝多了趴在窗子上透风,她喝酒素来爽快,一缸酒,自己喝了一半,难怪如此之醉。
她喘息着,努力眯了眯眼睛,晃悠悠指着楼下的人。
“喂……云知鹤,唔……你看那是不是,原子洛那家伙。”
“嗯?”
李妙妙凑过去看,看她趴在窗子上半个身子探出去有些危险,伸手猛地把她拽了回来。
崔明喻怒瞪她,又听李妙妙兴味开口。
“倒是……原子洛与蛮夷的皇子,漠北色。”
蛮夷此次来朝入京朝觐,人员不多,又带着两国交流的幌子,在京中驻了起来,而作为她们代表的漠北色也便开始忙碌。
原子洛是领了任务的,便是带着漠北色闲逛,领略京中繁华之景,展示陵国国力强盛。
听到漠北色这个名字,崔明喻来劲了,又凑过去看,几分醉意,嘴里说着,“他还穿着那日宴会的衣服吗?能向他买一套给我夫郎穿吗?”
她眼睛亮晶晶的,嗓音大了起来,“若是我夫郎穿,我定然明日起不来。”
“你是不知道啊,那显得身材,尤其销魂。”
“咳咳……”
云知鹤被口里的酒呛了一下。
崔明喻美侍众多,这般露骨的话,也是她能说出口的。
大抵是她喝醉了声音大,云知鹤还在咳嗽着,崔明喻刚刚转头,一根发簪便猛然从窗户飞进来,划破长空,砸在了酒桌上,一瞬间,酒壶撞碎,酒水与碎片飞溅。
“唔————”
酒尽数洒在了云知鹤身上。
云知鹤的手还拿着酒杯,正要再喝一口咽下嗓子的不适,风流冷清,一副清朗娘子的模样,未曾想被洒了一身酒,表情几分呆愣。
无,无妄之灾。
“哪里来的……簪子?!”
崔明喻清醒了不少,当即便哀嚎起来,“那,那是我珍藏许久的酒水啊,怎么,怎么被打碎了!”
“还剩下一大半啊——”
“嘭——”
她还未哀嚎几声,门一下子被踹开,几人皆惊,被巨声吓了一跳,齐齐转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漠北色一身中原与蛮夷结合起来的怪异服装,瞧起来几分莫名的好看,深蓝色的猫眼弯起来,看着包间里的众人。
原子洛在一旁站得恭敬,又儒雅笑着向她们点头。
他嗓音带着莫名的声调,笑得妩媚,尾音粘腻缱绻。
“刚刚,是谁,出言不逊?”
崔明喻猛地愣住。
他垂眸看向桌子上被簪子打得一片狼藉,以及一旁怔然的云知鹤,看她身上酒色水痕,被甩了一身酒水。
“……是你?”
云知鹤抬眸看他,茫然的眨眼。
……不是我。
崔明喻酒几乎醒了,开口解释,“刚刚出言不逊之人是臣,小饮了几杯,未曾想冒犯到了您……”
“万分抱歉,您……”
漠北色选择性的跳过了崔明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