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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感地道:“你们说我也就罢了,我是打不过无泽。但宣业他们是来帮忙的,你们怎么能这个时候就开始唱衰了?”

对于被众仙瞧不起这件事, 祝欲只是笑,不作解释,解释了也无用, 还不如就当没听见。

裴顾也从不在这种问题上争辩什么, 也只是静默。

那位好脾气的仙又赶紧出来打圆场,赔着笑, 道:“这,我们也并非全是这个意思,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一些,你莫要见怪。”

说完,他语气变得认真了些:“不过宣业,你既是要与这位……祝公子同去,想必心中自有考量。可我们赌上整个仙州,若还留下了无泽这个祸患,便是前功尽弃。所以, 宣业,我且代众仙问一句,倘若你们胜不过无泽,你可想好了退路?”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大殿中又是一阵奇异的紧张。裴顾终于点了一下头,道:“退路确实有一条,不过能不能成,我也不知。”

虽然还是“我不知”,但打消了对上一个“不知”的一些顾虑,众仙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脾气的仙频频点头:“好好好……这样好,这样好,你有后路便好。”

裴顾忽然又道:“还有一事——”

众仙纷纷抬眼看他,此刻大殿中他是主心骨,他的话谁也不敢漏一个字。

“我记着,我一开始说的是,‘望诸位舍生取义,祭出神木,平息魇乱’,但你们似乎都只注意到了后面两句。”

闻言,众仙刚掉下去的心又齐齐提了上来。确实,方才他们一番争论,都是在围绕神木争,至于前一句“舍生取义”,他们都只当是宣业让仙州割舍神木的一种委婉说法,没有过多在意。

“宣业,你的意思,这舍生取义……有别的深意吗?”还是那位好脾气的仙问的。

裴顾略略看他一眼,道:“没有深意,字面意思。”

这下,不少仙都反应过来了。离得近的天昭开了口:“你是说,赌上整个仙州,不光是神木,还有仙?”

“不错。”裴顾转过身去,一挥手,大殿中便凭空显现出一幅极宽阔的流光地图。祝欲看得出来,那是用流玉精画就的。

“将神木之力引渡到人间并非易事,需众仙合力。神木之气涤荡诸邪,届时必然会引起大乱,也要仙来托底。”

经他一提醒,众仙便都了然,盯着地图上特意标出的几处,凝眉沉思,忧心忡忡。

“祝狸,苍娥,旭阴……这些都是人间大邪。”那位好脾气的仙一一数着,长叹一声,道,“神木乃流玉精所育,荡世间一切阴邪,净世间一切怨煞。这些大邪虽然久不犯人间,但仙州此举必然会被它们视为挑衅,惹它们发怒,掀起大乱。”

说实在的,这还真怪不着这些大邪。试想,你是一只大邪,好好的在自己地盘上逍遥快活,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过来一道仙气,抽了你一巴掌,你跟做梦似的愣了下,结果没过一会又被抽了一巴掌,你翻来覆去地找,找不到罪魁祸首,反倒是中途身上各处又挨了几下打。

堂堂大邪被这般戏弄,大发雷霆之下,山摇地动,定然是血流成河。

“就不能想个法子避开这些大邪的所在地吗?”天昭道。

一旁的正渊在他肩上拍了下,道:“不能避。”

确实不能避,魇乱难以平息,首要的原因便是魇会分衍,一旦有疏漏,哪怕仅仅是一只魇,也有可能在将来掀起如今日一般的魇乱。所以,要平魇乱,必须要将这些大邪诛杀或是镇压,以免它们出来作乱。

若是众仙合力镇压还好,偏偏眼下要紧的是平息魇乱,不可能所有的仙都到同一个地方去镇压同一只大邪,必须分拨去,各司其职。如此一来,镇压大邪便成了件要命的差事,去了就是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