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又在宴春风住了好几日。”
“这……”饶是祝欲也有些没想到。他料到明栖上仙会胡来,却没想到会这么胡来。
祝欲道:“那,你为什么不赶他走呢?”
“因为他的性情。”宣业道,“明栖这个人,对人对事都是先往好处想,单纯太过,又满心赤忱。这很难得。凡是见过他的人,都绝不会厌他。”
这么一说倒还真是。仙州众仙性情迥异,但大都沉稳,像明栖这样活了几百年还时不时就头脑一热的,着实没有第二个。
“所以上仙,你的意思是,即便是那位,也会因为明栖上仙的性情,而不忍心杀他?”
宣业道:“不是不忍心,而是懒得杀。”
“……”
好吧,好歹结果是一样的,总归是保住了性命。
祝欲又道:“这位……无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终还是没有以罪仙相称。
宣业道:“若只说从前,他是个很勇敢的人。若说如今,那便不知了。”
他这么说,那必然不是一般的勇敢,祝欲于是问:“勇敢在何处?”
即便谈论的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仙,宣业也十分公允地道:“他飞升后,曾多次为平祸乱险些丢掉性命,一次也不曾退缩过。”
祝欲问:“一次也没有?”
宣业道:“不错。”
明知凶险万分却仍要前行,一两次还可以当作是不知者无畏,许多次那便当真称得上一句“很勇敢”了。
这么一想,明栖明知打不过也还是要打,虽然愚蠢,但竟是和从前的无泽有些相像。
祝欲心中有些感慨,又觉得奇怪:“可是这样的人,如今却掀起浮山魇乱,滥杀无辜。上仙,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宣业轻微摇头:“我并不知。”
祝欲想起三百年前的传闻,又问:“那,当年遥明坞贺家灭门,真的是他做的吗?”
“这倒是不假。”宣业说。
祝欲道:“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吗?”
宣业仍是摇头。
祝欲却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见宣业投来疑惑的目光,祝欲解释道:“因为你说起他的时候,和说起令更,说起别人时是一样的。上仙,你看谁都是这样。”
不以恶行论从前,简直比天道还要公平。
宣业想了想,道:“还是有不一样的。”
祝欲:“嗯?”
宣业平静道:“我看你便不一样。”
闻言,祝欲倏然一怔,随即在人唇上快速啄了一下,笑起来道:“真巧,我看你也很不一样。”
一张信纸却在此刻飘落下来,正好掉在二人之间,祝欲知道信里写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本来不想让宣业看,但不知为何,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没去接那信纸。
于是信纸落在宣业手中,而正如祝欲所料,宣业只是扫了几眼便蹙起眉,将那信纸燎成了一堆灰。
“这些时日,你看了多少?”宣业沉声问。
祝欲坦然道:“很多。”
“但是上仙,这些都不要紧。”祝欲很快又说。他松开抓着窗沿的手,改去抓宣业,“要紧的是,我们绝不会如他们所说,危害仙州,危害苍生。”
祝欲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借此表明决心,或是传达什么只有他们之间才能读懂的东西。
而宣业也果真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强硬而平静道:“不行。祝欲,不行。”
“……”
祝欲叹了一声,有些抱怨道:“我都还没说呢。”
“我知道。可还是不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