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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杀你。我欠你一命, 待杀了你,我这条命赔给你便是!”

“别。我用不着你来殉。”祝欲抬手止他,仍是笑眼盈盈,“他日你若能杀得了我,尽管来便是。”

他这般自信无惧,倒像是胜券在握。徐长因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剑离去。

那一眼的意思祝欲看不明白,也无意深究,他转过身, 弯腰揉了揉面无表情的徐音,随口一叹道:“要给你寻个什么去处呢?”

“她自有去处。”

仙的声音落在头顶,祝欲抬起头来,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其实有话要问,只是此番情形,他不知该怎么问出口,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同我来。”宣业忽然道。

祝欲还没有想好怎么问,听见这话,便愣愣地“哦”了两声,牵起徐音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往西南角去,宣业在一处倒塌的角楼边停下来,清开那些碎木乱石,底下遮掩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埋在那下面的,分明是一个深黑的漩涡,里面乱流不止,煞气正往某个方向流淌而去。祝欲抬头往那方向望了一眼,立时蹙了眉。

那是……白雾林的方向。

“上仙,借……”祝欲话没说完,宣业已经凑过来在他额上抵了一下,将灵目借给了他。

没了大阵的遮掩,徐家这块地皮下的东西终于完整地露出原貌。祝欲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遍布在地下的莹绿乱线,眉间愈发不平。

那些莹绿的乱线又细又长,树根一样延伸而去,在徐家地底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煞气攀沿其上,顺着那些线流向同一个地方。煞气每过一处,那生命的绿便黯淡一分,渐渐枯萎下去。

“灵脉……”祝欲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宣业顺着他的话道:“应当是不久前才牵引过来的。”

“那邪祟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徐家,确实有该死之人。”祝欲话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用想也知道,这灵脉定然是为了压住阵中怨煞才迁过来的,灵脉与大阵相连,破阵必然殃及灵脉。但阵中煞气深重,将这灵脉藏得严严实实,宣业怕是在阵破时才觉出异样,再想收手已然来不及,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难怪那时他们进入白雾林,徐家家主会是那番反应,根本不是为了徐家的面子,也不是为了白雾林的安危,而是怕他们察觉出什么,才将他们扣在徐家。

想到这一层,祝欲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白雾林的灵脉若是毁了,其间生灵都会受影响,倘若弥鹿能修复灵脉倒没什么,但祝欲很清楚,如今的弥鹿灵力衰竭,绝无可能修补这一大片灵脉。

祝欲抬眼对上宣业的目光,在那目光中看到了近乎无奈的情绪。

显然,宣业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祝欲深深低下头去:“对不起,上仙。我要食言了。”

他口中说着道歉的话,手上却不慢,蹲下身去,很快就用血描了几张生长符的符文,又将手心割开,不断引血催符,符文虚影赤红,发出血光,尽数被他压入地底,向那些灵脉扩散而去。

宣业伸出手,似是想让他停手。祝欲不敢看人,只低声道:“上仙,别拦我。这是我欠弥鹿的。”

在白雾林时,弥鹿将灵髓渡给他,那时他不是没有看出弥鹿眼中的疲惫,纵使弥鹿说自己已经用不上灵髓,但他很清楚,灵髓于弥鹿很重要,正是因为没了灵髓,弥鹿才会变得那般十分虚弱。

弥鹿说,将灵髓渡给他,希望他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而他自己也是如此希望的。他想活,所以他缄口不言,接受了那份好意。

他原以为,即便是没了灵髓,但白雾林灵气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