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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已落,祝亦年的背影久久未动,可陈婧其也没有催促,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最终祝亦年还是转过身,僵硬地对陈婧其点头微笑,然后加快脚步跑走。

在估摸着不会见到祝亦年的这天,文向好选择回了趟之前的家。

前几天的争执因牵扯复杂,还是张翠兰最终选择私下调解,文强自知有些理亏,想着后几天约好的赌局,宁愿赔笔医药费息事宁人。

文强难得在白日清醒,甚至套上了封箱底的西裤衬衫,可面目精神萎靡,穿起龙袍不像太子。

听见门被推开,文强睨了一眼,看见文向好的身影旋即一哂:“哟还舍得回来呢?合着外人来坑你爸的钱,你可真够可以的!”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不跟你计较,死一边去!”文强伸手大力把挡在门口的文向好往旁一推,想要往外走去。

文向好被推到一旁,还未来得及站稳就先用脚跟把刚开一条缝的铁门踹合。

紧接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响声,文向好不知何时把身边的空酒瓶打破,碎痕闪着寒利的光芒。

下一刻,那光芒直往文强脖颈怼去。

文向好似疯魔一般用碎成一半的空酒瓶逼得文强直直后退,让其最后倒在木质圆桌上。

脖颈的皮肤被刺破,留下汩汩鲜血,文强大叫着,想要挣脱文向好的压制,可却不知道文向好哪来的蛮劲,偏偏怎么也挣不开。

文强面上全是惊恐,看着那双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眼睛,说出的话逞强不过一会,便全是求饶:“文向好!向好……阿好……你要对你爸干什么……”

玻璃碎片未真正割开动脉,仅一些皮肤的鲜血便让文强软弱求饶,文向好看着面前那副惊恐模样,不知觉得好笑还是悲凉。

“我会再搬回来住。”文向好的声音很冷,话语顿了下后又把手中的碎酒瓶往里一分,“如果你再找祝亦年家麻烦。”

“就算坐牢,我也会用这个酒瓶杀了你。”

嘴里说着冷血的话,可文向好的嘴角兀地往上一扬。

文强向来欺软怕硬,看着文向好无一丝波澜的双眼,第一次对面前这个女儿产生恐惧,一双手止不住哆嗦着说:“好……好……我答应你,你放开我,让爸爸去陪大老板吃个饭打个牌好不好……快迟到了……”

提起打牌,文强的神色亦有些痴魔,似是被玻璃酒瓶威胁的生命也无足重要。

文向好心里不知泛起什么情绪,默默放开酒瓶,呆呆站在原地,并未去看身后踉跄逃跑的文强。

走出小巷,文向好才觉浑身已被冷汗沾湿,留下难受的黏腻。

适才不知怎么生出的勇气已完全剥离,只余下一个瘦弱的躯壳,周遭的吵闹声穿堂而过,却留不下任何一丝生气。

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文向好后知后觉用湿濡的手攥紧口袋里钱,去往公交站搭乘公交去到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两天后,祝亦年把头上的纱布拆掉再去上学。

一见祝亦年背着书包走进来,文向好便摁耐不住心中的雀跃,可刚起身到一半,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便整个人僵住,而后才缓缓坐下。

祝亦年言笑晏晏,见到文向好很高兴,放下书包便立刻让文向好去看脑袋上愈合得很好的伤口。

文向好很仔细地拨开头发,确认裂口真的在良好愈合,才松了一口气,手伸到抽屉里,又一次抓住摆在里面的进口糖果,然后拿到祝亦年面前。

祝亦年看见糖果很开心,乌黑的双眸闪着亮光,当即便拆了一颗放进嘴里。

可刚咬一口,便听见文向好支支吾吾道:“……我找了份新兼职,接下来会搬进员工宿舍,就……不麻烦外婆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