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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

祝亦年愿意和她袒露心声,不正是进步吗?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抓住时机。

因此文向好往侧走了一步,把肩膀抵在祝亦年的肩膀旁,让两人的手臂近乎相交,显现出亲密无间的模样。

然后把臂弯中的爆米花一递,摆在祝亦年面前,尝试着安慰人:“怎么就这么斩钉截铁,不再努力试试吗。”

“没准呢?”文向好又补充一句。

祝亦年转头望着文向好,双眼缀着街边小摊的亮灯,似是沉在那个并不斩钉截铁的问句中,连脚步都忘停下,撞上那桶爆米花。

噼里啪啦,沾着焦糖的爆米花一下从桶中逃出,文向好眼疾手快往前一步接住,另一只手不自觉拉住手臂。

两人的半环半抱,把爆米花围在彼此之间不漏一颗,纵使衣衫已被沾上点点污渍。

“嗯。”

祝亦年却浑不在意,只是手掌变换角度回拉住文向好,让两人的拥抱更密。

“……”

文向好眼波流转,一时不知要顾爆米花好,还是看祝亦年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好。

不过安慰似乎很到位,文向好想。

回到祝亦年家,文向好觉得双眼发涩,便让祝亦年先去洗漱,自己在沙发小憩一会。

那样短时间的小憩,文向好在打工时试过许多次,可从未如同今日那般睡得这般沉,四肢如同禁锢着动弹不得。

紧接着似是发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文向好发现自己躺在电影里陈阿曼的出租屋里那张窄小的床上,枕着的被褥还带着暑天雨后的潮热。

陈旧的铁门吱呀一声,一束光照进潮湿阴暗的出租屋,文向好抬头望去,不是陈阿曼,也不是黎小玉。

……是祝亦年。

绑着高马尾、穿着校服的祝亦年,可那张脸庞却不似十年前那般天真烂漫,眉眼间反而带着重逢后那时不时的探究。

文向好默声打量着走进来的人,祝亦年手中拿着一束花,是电影中陈阿曼最喜欢买来摆在床头的粉玫瑰。

文向好有点恍然,任由祝亦年将花塞在她怀中,然后整个人坐在床尾,半个身子倚过来,把柔软的条纹被压得起起伏伏。

“阿曼姐,我帮你涂口红。”

祝亦年讲着电影中黎小玉的台词,伸手抬起文向好的下颌。

下巴被抬起时,琉璃窗的光照进眼眸,眼前的一切铺上光雾,文向好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旁观者还是陈阿曼,对面的人究竟是黎小玉还是祝亦年。

紧接着祝亦年的脸凑近,因认真而半垂的眼眸近在咫尺,文向好甚至能看清其眼皮上细红的血管。

分明梦中的一切都不太对,不过文向好却没出声制止。

文向好眼看着祝亦年捻着唇膏管,慢慢描摹着她的唇,膏体从唇珠开始慢慢滚过,碾下一层唇泥,似是不小心涂出了一点,祝亦年又用指腹小心抹掉。

文向好一时看呆,只是静静地靠在墙,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接下来,祝亦年将唇膏旋好握在手中,身体向前一倾,嘴唇蓦地贴上去,只是蜻蜓点水的力道,退后时嘴边现出若隐若现的唇印。

“阿好,这就是喜欢吗?你说的。”

祝亦年对着文向好喃喃。

文向好在一片逆光下望着祝亦年,与那双一动不动盯着的眼眸对上时,顿时心跳如雷。

与黎小玉在电影中的眼神一样。

文向好一下子惊醒,整个人在沙发挣扎了一下,睁开眼时不由喘着粗气,心脏怦怦直跳。

适才的梦境还历历在目,出租屋的潮热仿佛还未散去,涌上文向好四肢百骸,连双目也在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