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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时哪管声调,当时的文向好只依稀听出几个词语, 什么分离, 什么恋人之类的。
后来习惯性地收集关于曼港的一切, 文向好才知道沿着白加道站能到芬梨径,道上有很多讲头。
文向好从来不善言辞,如今蓦地想用这些讲头作借口,问祝亦年一些当年事。
山道人不大多,只有零星几对伴侣走在上面, 嬉嬉笑笑地放着歌,对比起来文向好和祝亦年之间有些沉默。
“是不是挺凉快的。”文向好看着两人一里一外的影子,眼珠转了转, 打破沉默乍然开起话头,说起太平山的树荫何其茂密。
祝亦年也看着路上两人的影子,偏过头看了眼,然后学着车上文向好那般, 用手遮在文向好前额:“是呢。谢谢你。”
如今阳光并不在这个方向,祝亦年一只手横伸过来,遮不住文向好面上半点光线,只得鱼际似有若无地碰着前额,看起来煞有介事。
文向好抬眸看了眼祝亦年的指缝,在其鱼际沾上更多她的汗珠前,不得不提出:“阳光不在这个方向。”
“哦。”祝亦年眯着眼寻找阳光的方向,知自己的动作滑稽,立刻收回手,面上显出几分重逢后难得的悻悻。
“这里不晒。”文向好心意一动,难得生出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为什么要给我遮阳?”
“嗯。”祝亦年被问得话语一滞。
十年竟有朝一日让曾经两人的角色对换,此刻问到底的变成文向好,思索编借口的变成祝亦年。
文向好又觉得自己并非真的要一个答案,她想起自己曾经很多次的情不自禁,发现好像只是希望这短短几天,能重新换来祝亦年一次情不自禁。
祝亦年似是想好借口:“因为你在车上帮我遮阳。”
一换一。原来这也是公式。
文向好发现自己并无意外,也原谅这无处不在的公式,但心里总是记挂着祝亦年一闪而过的意外和慌张,至少不是已经对她运用得炉火纯青,不是吗?
“这山顶如何高贵,怎可给停留一世”
一个穿着徒步运动服的女孩举着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在路牌旁站定,唤着站在路对面的男孩帮忙拍照打卡。
文向好和祝亦年站定,等着拍照完毕。
“只得很少数伉俪,在这风景线上建筑关系!”
男孩单膝跪地蓦然开始大声唱,强行镇定的声线并不动人,但那枚从口袋里的婚戒让女孩一时呆在原地,周遭都哗然。
“哪有你这样用失恋情歌求婚的!”
女孩反应过来,叉着腰嗔怪对方,声线是忍不住的颤抖,但面上是泪也掩不住的笑,走到男孩面前,伸出手指任由其戴上戒指。
那男孩望着女孩腼腆地笑:“毕竟我们不怕分离,让芬梨径作个见证咯!”
在场见证的人纷纷鼓起掌。
但祝亦年的掌声带着些迟疑,果然在那对情侣拥抱在一起时,才开口问文向好:“这条道叫什么名字?”
“芬梨径。”
听到文向好所说,祝亦年反应了会,表情显出几分古怪,最后所有都被沉下的脸色所掩盖。祝亦年一把抓住文向好的手腕扭头便要走。
“我们回去白加道站吧。”
文向好只能看见祝亦年的脊背,但仅凭那微隆起的蝴蝶骨,便能窥探其执着一二。
“为什么?”文向好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却不想急着问,只悠悠开口问,带着抵触的脚步只是向前挪了一两步。
祝亦年一下子送了些力道,偏头看向道外并未暗下来的曼港城市景观:“天快要黑,要快点去观景台。”
这是一个十分拙劣的借口,天色未晚,上去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