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到外婆又跟你讲悄悄话。”祝亦年的神情变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有病的事情。”
文向好不喜欢祝亦年这个说法,却一时想不到怎么回应,只沉默地点点头。
“妈妈说我不是正常孩子,连看人家脸色也不会。”祝亦年的语气带着些遗憾,继而殷殷看着文向好,“我们约定一个暗号可不可以?
“那你下次真的生气,我握住你的手指,你就要原谅我。”
祝亦年试图用一个只有彼此知道的暗号,来缩小所谓正常人和不正常人之间的鸿沟。
文向好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只不过沉默一时,仿佛已能感到祝亦年逐渐湿润的掌心。
“嗯。”文向好盯着祝亦年头上的伤口,反握住祝亦年另一只手的手指,“那我也要说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你不用说对不起。”祝亦年觉得莫名,“不关你的事。”
文向好听懂祝亦年的意思,深知目前的局面复杂难以处理,不想让祝亦年再过多担心,只能故作轻松开玩笑转移话题:“我没给你买煎虾饺,关不关我的事?”
“好吧,那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祝亦年啊了一声,瞬间满脸遗憾。
祝亦年真似把玩笑十分当真,文向好无奈地扯起嘴角。
见文向好总算开怀,祝亦年眨了眨眼,开口问:“那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文向好立刻保证。
听到保证,祝亦年才眉眼弯弯地轻点了下头,手小幅度地扇着,想让文向好到耳畔。
文向好起身附在祝亦年耳朵旁,等待着祝亦年的话。
“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祝亦年的声音有些紧,话语都变得一字一顿,“答应我,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文向好斩钉截铁点头:“嗯。那你一定帮我实现。”
…
十年前的这些细枝末节重新涌入脑海。
或者对过去淡忘的不止祝亦年,文向好艰难地挪开盯着祝亦年伤疤的眼,或许她也淡忘了太多,任由结局的哀怨吞噬曾经的一切。
这样的执念是对的吗?文向好突然产生怀疑。
祝亦年折好几颗纸扎糖,带到红烛旁点燃。
火光在半埋着阴影的脸庞上跳跃,文向好跟在身旁,左顾右盼看着周遭的香客,最后目光又落在祝亦年身上,注视那与跳跃火光截然不同的,平静的眉眼。
文向好突然很想问,为什么当年不理会女儿的妈妈会突然到百会带走祝亦年,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过去的国外生活,祝亦年却又情愿抛下百会的一切,一走了之。
不过文向好没有找到也不擅长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祝亦年不知在想什么,手摆在烛光附近,火光将要敛完纸扎糖也没又收手。眼看指尖要被火苗碾过,文向好眼疾手快抓住祝亦年手腕往回收。
“当心。”
文向好皱着眉低声嘱了一句,松开祝亦年的手腕,紧接着手掌罩在祝亦年的手背外面。
炽热的火光笼在两人的手背,把彼此的温度都同化后交织成一股合力,一时两人都没有推开对方,只默默地燃烧手中剩下的玉扣纸。
直到所有玉扣纸都化为灰烬,文向好才放开罩在祝亦年手背的手。
天气闷热,只那么短暂一段时间,文向好便发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细细密密的水汽让文向好忍不住背到身后擦拭。
期间不经意扫过一眼祝亦年,文向好发现对方也被火光所热,面颊和耳尖都泛着微微的红。
“热?”文向好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句。
祝亦年煞有介事地抹了下脸,将两颊抹得更红,往后挪了一步远离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