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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横冲直撞。

“外婆给我。”祝亦年直接向张翠兰张手,“阿好折得不好看,我也要折。”

张翠兰却仍是没给,难得的一脸严肃,看着祝亦年道:“阿年,你应该怎么说?”

祝亦年没听话,直接转头向祝亦年摊手:“阿好给我。”

文向好仰头看着祝亦年,对方的脸庞背着光,眼眸埋在阴影处,可却因焦急而缀着水光,亮得过分。

因此文向好一时愣住,并未及时伸手,指腹不自觉摩挲着玉扣纸上的金箔。

可祝亦年却已等不及,直接蹲下身子伸手扯来文向好手中的玉扣纸。玉扣纸薄,一下子被祝亦年扯烂。

呲啦一声,祝亦年一时惊住低头,同时被自己的力道弄得往后一坐。

文向好立刻伸手去扶,祝亦年看了看手中碎掉一半的玉扣纸,又看了看文向好摊开的掌心,嘴角一扬,皱着的眉也跟着舒展。

可张翠兰却暗暗对文向好摇了下头,继而手掌抚上祝亦年的头:“阿年,是不是不该这样?”

祝亦年抬眸定住一会,继而眨了眨眼,似懂非懂般,对着文向好说:“阿好你再给我一张纸可以吗?你折得不好看,我可以教你。”

那半张撕烂的玉扣纸在祝亦年的手中看着有些可怜,文向好忍不住一笑,对祝亦年点点头,找到张翠兰收好玉扣纸的位置,拿出一张新的。

张翠兰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再说什么,笑着再把原本藏着的玉扣纸摆出来。

做好一袋金元宝,文向好和祝亦年跟着张翠兰一起送到林之巷。

祝亦年毫不所觉,但文向好却看得出张翠兰面上虽无虞,心里却一直怀揣着事。

趁祝亦年去挑主人家给的零食,文向好悄悄同张翠兰讲:“外婆,是不是撕掉玉扣纸不好,对不起。”

张翠兰看着文向好,宽厚的手拍了拍文向好的背,低声说:“阿好,你真的很好,很多人都会喜欢你。”

“其实我是担心阿年。”张翠兰话语一顿,好一会才继续说,“阿年她……和大部分人都不同。”

“她妈妈也不管她,我怕这个世上只有你我包容她,我百年之后,她依旧学不会如何同这个世界相处,她再不经意伤了你的心,从此以后就真的孤苦伶仃。”

张翠兰终于把心中顾虑对文向好说。

文向好听得懵懵懂懂,只觉得祝亦年有时说话确实不中听,可人一看就是个好的,怎么会孤苦伶仃。

甚至开始怀疑张翠兰把她们两人的角色调换。

“不会的。”文向好安慰张翠兰,“阿年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其实大家都很喜欢她的,漂亮又学习好。”

“只有你好心,不嫌弃阿年,愿意同阿年玩。能不能答应外婆,教教阿年怎么为人处世?”张翠兰用有些苍老的手握住文向好的手,“外婆只有这件事拜托你。”

文向好看了眼交叠的手,还是郑重地嗯了声,虽然她从来不是受欢迎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文向好对曾翠兰作的这个承诺,还未有机会长久兑现便被遗忘在时间长河里。

祝亦年没有了她,也能自己琢磨出一套“正常人公式”,做得尽善尽美。

可祝亦年看起来并不真的做得那么好,不像做她曾经喜欢的数独题,能将每个数字完美利落地填在每个框。

所以祝亦年也并不快乐吗?

应该吧。

那心里会觉得解气吗?

应该吧。应该吗?

文向好默然看了许久,才收回思绪站起身,帮祝亦年盖好被子。

祝亦年小腿肚磕到的红肿十分显眼,文向好定住好一会,才出去找未来得及放好的药箱,拿出药油为祝亦年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