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肩头自腰间近乎是个倒三角,线条紧绷,像把斜插进缝隙中的剑。
轮廓滴着水,发丝妥帖垂下,冷白的面化开锋利感,意珠不耐烦碾动,他表情还是很难看,死活不喊。
谢青似忍到极点,握住意珠脚踝。
她一点也不怕,半条腿还架在他腰上,裙衫顺着往下垂,白软的腿肉全晃在人眼前。
尖尖下巴垂下的水珠像眼泪,让人觉得不该就这样滴下来,被舔走才不算浪费。
她脚还因撑起弧度往下滑,不耐烦踢踢,丝毫不知只要谢青用力,往下一拽,她就会整个摔到他身上,让他们变成同一块黏腻青苔。
“……你先下来。”
意珠端详他神色,还拿杜倩的语气吓他:“你要告状就去试试,没人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有没有人站在他这边谢青不知道,但他已看见有人走过来。
谢意珠要是想丢脸丢个大的,她就继续踩着。
来人步履平稳,意珠即使慢半拍,也显然听到了。
身后人那张脸,似乎比他说十句话还管用,只用一秒,谢意珠的表情就全变了,收回踩人的脚,变成最乖巧的妹妹。
谢青掌心空荡,什么都握不住。只来得及闻见她裙摆的味道,看她乖乖站好,神色惴惴,依赖又小心:
“哥哥。”
谢缙之看她裙衫褶皱,一瞬移开视线。
吴泽也惊讶,方才路过私塾听得丫鬟窃窃私语,提及“小姐”、“落水”之词,吴泽没当回事。
他只头疼大皇子这几日明里暗里的举动。这位行事颇有点荤素不忌,什么不干净的手段都能用上。
是公子不知想起什么,抬脚往这边绕了条路,不曾想就正好撞见二公子和意珠姑娘。
这两人怎么都跟从水里爬出来似的,难道前面丫鬟们议论的落水,就是意珠姑娘?
“小姐,您的丫鬟呢?这是怎么弄的,二公子也是,怎么坐在地上?”
意珠不说话,只是绞着手站在那。
下巴尖是红的,后颈上红的,指痕轻易可以辨出,不知道方才是和人做了什么。
掌心伤口又泡得不成样子,燥热的天里打着颤,明明白白给他看着,他不见她,她就能有这样狼狈。
发丝打湿交错弯在唇边,眼睫低垂,腮肉滑腻。
谢缙之神色没有变化,只是将外袍脱下。
吴泽心领神会驱散不必要的视线,而意珠咬唇,怯怯不动,很微弱的声音问是给她的吗。
她还是不安,对别人的不安变成对他也不安,唇瓣咬得乱七八糟,愈发浓艳。
“披上,”他声音低下来,冷冷的,“先回去。”
意珠很慢披上。
兄长的外袍于她而言过于宽大,行走间像缩进谢缙之另一个壳里,柔腻后颈终于被遮盖住,发丝呼吸全沾上他的气息。
谢缙之视线都没偏斜一点。
闹了这么一通,意珠身上干湿斑驳,渐渐觉得有些冷起来。
走到院前上台阶时更是差点栽倒,是谢缙之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手终于还是握住那截后颈,指腹抵进空隙里。
细瘦窄窄的脊骨,皮肉滚烫,在烧。
*
换了衣服,一盏茶的功夫,意珠就已经到了躺着床上没个声息的地步。
杜倩栽了个跟头,在院里沐浴过后才气势汹汹来寻意珠,要把这件事讨回来。
此事是谢意珠动手在先,她势必要让谢意珠低头道歉。
那个救了她的丫鬟当然也是押在手边,杜倩推她一把,开口:“谢意珠,你给我出来。”
里头站着几个眼生的人,杜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