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半载,即使谢承平寻来众多名医也无果,终究是走了。
林氏在时待府上众人极好,故而谢家上下私下都不如何待见王姨娘。
这些年来,只因她生有庶子才一直养在府上。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谢青少年老成,同其他人比起来性子孤僻了些,有几分冷冰冰的。
至于为什么同为庶出,他会对意珠有敌意,丫鬟不明白,意珠却已经诚恳接受了,她一向是个很知错的人。
刚刚是她不对。
她出现的突兀,谢青怀疑是情有可原。
谢青让她把尾巴藏好,意珠就知错能改,现在就去把玉佩归还给兄长。
谢缙之的院子寂静,侍卫管得很严。
他是个极其在乎个人空间和边界感的人,院落同谢府仿佛有道明确的界线切割,鲜少有人踏足。
不过侍卫昨日确实见她进去过,意珠又说有东西要还,犹豫下就带她进去了。
谢缙之不在,桌上各处收拾得整洁干净。
朝服已经换下,男子大多对穿衣并无过多想法,谢缙之对衣物配色摆放却都有讲究,又不喜侍女靠近,所以这种事都是吴泽在做。
吴泽走得很匆忙,只把衣物挂在柜边,避免留下褶痕,那件不挑眼的香囊就选在意珠眼前。
屋里熏香才灭,余韵淡而悠长。
意珠嗅到熏香同他朝服上很细微的区别,用手比划,才发现兄长看起来薄窄的腰,于她而言也是大的。
松言端茶进来,意珠连忙收回目光,在旁边的美人榻上紧挨着那件衣服板正坐下。
他并没有待多久,室内只有意珠一人。头稍微放松往旁边靠一靠,就会碰到它的袖子,像靠在人腰间。
熏香悠悠浮过鼻尖,她仿佛被谢缙之手掌的味道包裹,变成老鼠掉进油缸。
安心,沉稳,连背后那根没有的尾巴也可以舒展开来。
谢缙之忙完一切回来时,就见妹妹谢意珠蜷在椅子上,头抵着他衣服睡得很沉。
他步子一顿。
身影比预想中的还要小,呼吸幅度很浅,好像小腹只有薄薄一层,一掌可覆。
谢缙之在门前停步,扫向松言。
“小姐说有东西要还给您,我才……”
他是在门口等了会才发现意珠姑娘睡着,实在不知该不该叫醒。
松言声音越说越小,丫鬟也低头不敢说话,谢缙之瞥回那个角落,没有多说什么,挥手让人都下去。
他走到意珠身边,没什么表情的垂眼。谢意珠脸全埋到他衣角,睡得无害。唇微张,泛着一点水光。
手停在意珠脸侧,克制点了点她。
人却没被唤醒,反而无意识蹭来,整张脸都送进他掌心。
腮肉和吐息就这样从指缝溢出来,她唇没合拢,擦湿掌纹。
好像没有骨头,只要动动手就能抵到齿关,把人撬醒。
谢缙之下秒就松手,直起身子:“醒了。”
“松言说你有东西要给我?这种事可以直接交给下人,他们不会弄丢。”
意珠晕乎乎睁眼,半靠着他,她顺着这个姿势抬头,面前全是谢缙之的腰。
薄薄一层线条靠得很紧,几乎要蒙到她脸,整个人被从上往下笼罩似的。她也很乖,慢慢牵住谢缙之的小拇指。
声音嗡嗡:“头疼。”
掌心还存着湿意,谢缙之敛眸,让丫鬟过来探她额头和耳后的温度。
意珠就安静坐在那让人摸,额间压出条红印子不知道,刚才颠进人手心里被捏过也不知道。
光困惑这次怎么不是谢缙之过来探温度?
手掌的伤他都可以亲自涂药,头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