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出去。
人凭着一腔火气走到私塾前,他今日又逃了课,此时进去定然是不合规矩,来了也只能百无聊赖在外面看着夫子念书。
卫玠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往树上一坐。
他从前被打狠了不得不低头时,也不是没这样赌气就在外面听过,夫子看见了也习以为常。
倒是里头追捧他的人蠢蠢欲动仰头,以眼神奉承他,卫玠懒得理会。
里头之乎者也的话,卫玠并不陌生。父亲是武将,总以没有满腹经纶而惭愧,在他开蒙时很上心此事,请了许多厉害的夫子入府。
朋友自然也挑得都是清贵文人之子,小小年纪便能谈论孔孟之道,卫玠混在里头,像只被拔了毛的鸡。
后来他偷翻墙出府,给外面斗鸡的那只常胜鸡取了个名字,叫卫雄,被他爹拖回去狠揍了一顿。
只是想想往事,嘴里叼着的草也索然无味了。他散漫往里看去,人都两只眼一个鼻,就谢意珠最好认。分明长着张很乖的脸,偏偏要板起脸来写字,不知道在学谁。
夫子点她名字,把她吓得一抖,犹犹豫豫站起来。
卫玠瞧着,脸上不自主多了点笑。
她把手里的纸打开,念出答案,卫玠看得清楚,那不再是斗大两个字了。
少年人漫不经心靠在树干上,细碎日光映得脸也肆意,定定看着谢意珠几秒,轻哼声转过头去。
他不讨定国公府的喜,谢意珠也不是谢家最重要的人,那不刚好。
他就要谢意珠,非要谢意珠了。
下了学,谢意珠还在同人说话,左边一个谢明月,右边一个霍姣,亲热拉着她的手,说今日这身衣服很好看。
霍姣拍手:“从前很少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多漂亮呀,这种亮眼的颜色同你头上钗子正正好,快说你在哪买的?”
意珠不自觉摸摸发钗,她来谢家为了不惹眼,习惯了穿些不出挑的颜色。
早上见到这衣服时也很惊讶,青桃说衣服钗子都是大公子送来,建议她可以这样给意珠配,她想着大公子的话不会有错,就大着胆子换了。
“钗子是长兄给我的。”
谢明月瞟了眼,点头:“很好看。”
“就是了,就要有这般大胆穿的兴致。”
“你看看谢明月天天总穿那么几件素色衣服,我都看得着急。”
霍姣兴致冲冲给意珠说了好些京中珠钗铺子,说完还拉着青桃的手,检查她都记住了没有。
等她们叽叽喳喳说完散开,凭空从天上掉下个人,垂着眼凑到意珠面前,语气有点抱怨:“谢意珠,你跟她们讲了好久。”
意珠哎了声后退,身后有只手扶住他,卫玠抬眼,这才看见谢青一直在她身后静静站着。
从第一次见面,到后面无数次,谢青似乎从头到尾、永远都在。
两人无声对上视线,几秒间已打了个来回,卫玠眯了眯眼抬手,毫不客气:“我要同谢意珠说两句话,劳烦谢公子就去门口帮我看着?”
这话说得怪模怪样,让谢青去看门,挑衅意味十足。
意珠下意识朝谢青看去,他目光里果然明摆写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却又见谢青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圈,不知为何只抿下嘴,等她们走进假山,真站在前面没动
外头人间或走动,他双手抱胸靠在一旁,当真有种里头做什么他守着的架势。
谢青不见光的手段有许多,即使明面上隐忍,也鲜少有这般样子,意珠不懂他为何肯
被卫玠差使这件事,袖子却被人轻轻抓住。
卫玠侧着头,耳根有点红:“我给你的兔子,还在吗?”
昨夜意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