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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醒来,一睁开眼天都塌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回到这个阴森可怖的地方,还以为鹿丘白不要它了,可怜巴巴地又往鹿丘白怀里钻。

鹿丘白安抚着拍了拍它的脑袋,刷卡进门,看向实验台前站立的白发男人。

“父亲。”

男人侧过身来,目光先在鹿丘白鼓鼓囊囊的胸口诡异地停留一瞬:“来了。”

鹿丘白假装没有发现,点点头:“来了。”

男人没再多说什么,将主控台让出来,从主控台向外看,恰好能看到一株幼小的树苗。

弱不禁风、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狂风摧折。

鹿丘白盯着这棵树苗看了良久,久到小章鱼都忍不住冒出颗脑袋一起看。

“好了,孩子,动手吧。”男人按按他的肩膀。

鹿丘白这才犹豫地摁下裁决开关。

啪嗒。

似乎有哪里的机械开始运作,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间实验室,就连地板也在震颤。

从天而降的机械手臂抓握着一个个匣子,打开后,无穷无尽的黑暗向有生命一般,尽数灌入了土壤里。

那棵幼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生出一根枝条,但那枝条的生长却突兀地停下,中控台上,能量条显示出耗尽的预警信号。

男人的眉头皱起,每天处刑污染体的量都是固定的,如果能量条没有灌满,意味着鹿丘白这次上交的污染体缺斤少两。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鹿丘白,恰好注意到那根绕着青年脖颈的虚弱触手,了然地扬起眉。

“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孩子。”

鹿丘白点了点头:“我知道。父亲,我会承担的,现在请您让我进去。”

进去?小章鱼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要进到玻璃房里面去吗?它急急忙忙阻拦,但弱小的缠绕根本没有引起青年的注意。

从男人的表情来看,他也不赞同鹿丘白的决定,可鹿丘白早就已经下定决心。

他拿走了男人的水杯:“父亲,您的杯子借我一用。”

在男人饶有兴致的注视下,鹿丘白把小章鱼转移到水杯中,自己则脱去防护服,亦步亦趋迈入玻璃房内。

那幼小的树苗就在他前方,吃饱了污染,像晒太阳似的伸展着树枝。

鹿丘白走过去,那树极有灵性地抖了抖枝干,簌簌声就像在与鹿丘白问好。

鹿丘白弯了眼眸:“你好呀。”

他的声音温柔到了极点,说出的话却恰恰相反的恐怖至极。

“还没有吃饱,对吧?我来喂饱你。”

他蹲下来,从腿侧摸出一把匕首——小章鱼甚至没有发现青年衣摆遮挡的腿根下还有一把匕首,而他就这么泰然自若地将匕首对准掌心,狠狠一划——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如一颗颗血色的葡萄,滴落在地,结出血腥的果子。

从旁人的视角看,鹿丘白的血和普通人并没有差别,但看在小章鱼眼中,却似乎蕴藏着隐约的金辉,那金色辉光如同黑夜里璀璨的月色,对污染体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它下意识吞咽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青年金色的血液。

那树苗也是如此,几乎就在鹿丘白割破手掌的下一秒,树苗就主动伸长树枝,扎入伤口里,撕开血肉,一口一口吮吸着鲜血。

树苗迅速生长,速度比之前还要更快,很快就抽条,成长出一棵青年树木的模样。

与之相对的,鹿丘白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随着血液流失,寒冷包裹了他,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战栗着,尤其是伤口处,就像是结了冰凌一样冻彻骨髓。

小章鱼紧张地看着青年,努力从杯子里爬到桌面,触手向在桌边站立的男人伸去,想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