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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洗着,鹿丘白却觉得,空气越来越冰冷,就好像背上盖着一层湿透的棉被,冷得皮肤起了一层寒栗。

鹿丘白意识到了不对,眯着眼,手臂伸长,擦去玻璃上的雾气——

他的背上,趴着一个头发湿透的男人。

他的身体被拉得极长,下半身拖在地面,水珠从头发滚落,在地面汇成血红色。

是血。

是污染体。

鹿丘白咬着牙,心底一片凛然,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触发了什么死亡规则?

为什么会被找上?

……该死,好冷。

背部似乎失去了知觉,鹿丘白努力伸出手,要去够可拆卸的淋浴头。

下一秒。

镜子里挥过一条猩红触手。

披头散发的男人被哐!的一下砸扁在地。

但背上的冰冷并没有就此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紧紧束缚着腰肢的手臂,男人苍白的脸蹭进鹿丘白的颈窝,对着镜子里鹿丘白的双眸,偏过头啄吻他的耳廓。

动作异常温柔,但鹿丘白却透过镜子,看到了祂眼里熊熊燃烧的嫉妒。

第119章 【怠惰】

小章鱼就像泡在醋缸子里一样,触手紧紧缠着鹿丘白,好像在后悔自己没有直接把他吃掉。

青年本就在洗浴,皮肤光滑细腻,祂的触手轻易地就蹭进腿间,湿冷的吐息喷洒在鹿丘白颈侧。

“……想。”

低沉沙哑的声音被杀意充盈,但鹿丘白就是从中听到些许委屈。

人不能拒绝同一个请求两次。

尤其是面对着小章鱼可怜巴巴又兴致勃勃的眼神。

鹿丘白可耻地心软了。

不过他还是打算先检查一下污染体的状态,以防做到一半对方突然复活,成为心理阴影。

但戚言州显然不愿意。

鹿丘白的脚只迈出一步,触手就用力卷住他的脚踝,戚言州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一只手就将青年摁在了怀里。

鹿丘白没有穿鞋,踉跄中一脚踩中触手,瓷白的脚掌像踩进了血里,耳畔蓦地传来一声闷哼。

……?

难道说……

鹿丘白脚尖蹭了蹭触手,耳畔的呼吸又陡然重了几分,急促地蹭着耳廓。

哦……原来喜欢这样呀。

戚言州这回真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不逗你了,”鹿丘白弯眸笑笑,语气温柔地指引,“这里……看来也没有全部忘记,这不是记得很清楚么?”

祂的一切都和祂一样冰冷,此刻却也好像能被滚烫融化,淋浴的水泼洒下来,带走满地狼狈的痕迹。

落地镜的雾早就不知道是水蒸气还是灼热的吐息,鹿丘白的掌心压着镜面抹开水痕,恰到好处地将他们的姿态收入眼底。

后半程,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用额头抵着镜面,发出持续不断的“砰砰”声。

祂贪婪地吞噬着他的全部,青年的包容像是恩赐又像是占有,每一声呼吸都让祂难以自持。

水声持续了很久。

……

沐浴结束,鹿丘白总算有机会,检查被小章鱼一巴掌拍扁的污染体。

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个病人。

鹿丘白在巡房时见过他,住在二层监护病房,因为偷偷将药吐进洗手池,被罚去教堂忏悔。

鹿丘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以这种完全脱离“人类”范畴的姿态。

这似乎是一场因为不幸导致的意外,毕竟鹿丘白选择淋浴间完全随机。

问题在于,他是怎么从忏悔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