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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死之前,也拽着他的手叫他主。

“表现症状是?”

护士:“幻想自己有一个不存在的朋友,说……”

【我的朋友总有一天会来带我离开,他说我没有病,我们都没有病,他会带我们离开,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会带我们走向自由。】

护士笑了起来,“噗嗤”一声,眼里全是讥诮:“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呢,而且,鹿医生,你应该听出来了吧?他说的,分明是慈父的故事……他把慈父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唉,真不知道是虔诚还是不敬呢。”

慈父,就是精神卫生中心信仰的那个神。

这时,病人也醒了过来。

电击器的电流量本就不重,再加上苏愿手抖,病人抽搐了两下,竟然很快恢复神智。

他从担架上猛地坐起,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他就是我的朋友,他会回来的,他会带我走的,他答应过我的,我在这里等他,我在这里……”

紧接着他又朝鹿丘白伸出手:“主!主!带我走,带我走!!”

护士冷冷地推进一管镇静剂,看向鹿丘白时恢复笑脸:“鹿医生别在意,他一直这样。”

说着,护士就把病人推走了。

从鹿丘白身边路过时,鹿丘白如有所察地垂眸,只见病人眼中盛满湿润的泪意,努力地睁大眼睛,与鹿丘白对视。

他的唇瓣翕动着,俨然还是在重复那个字——“主”。

一直等病人被推着走远,鹿丘白才收回目光。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苏愿:“挺厉害嘛,苏愿兄。”

苏愿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的来源:“之前那个医生巡房时落下的,顺手的事。”

“可以送给我吗?”鹿丘白问。

苏愿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鹿丘白心安理得地把□□揣进怀里。

和苏愿告别后,鹿丘白从一号楼梯往七楼走。

还没靠近,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

“七号又发狂了,快快快,□□——镇静剂——”

“□□不见了!”

“镇静剂——嗷!”

“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直冲鹿丘白而来!

鹿丘白暗道不好,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迎面向自己跑来。

对方显然没想到有人会出现在楼梯口,猝不及防之下,两人直接撞个满怀!

由于站在楼梯口,被这么一撞,鹿丘白当即向后仰倒,但他看到的不是冰冷的天花板,而是火山喷发般饱满的……胸肌。

“……”死而无憾了。

天旋地转。

等医生护士匆匆赶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单薄的青年跨坐在男人身上,腰腹被男人的手臂紧紧压住而不得不俯身,这让二人间的距离极为接近,青年柔软的长发都与男人纠缠在一起。

鹿丘白双手撑在男人胸膛处,掌根就是偾张的胸部肌肉,但他难得顾不上揉捏,赶忙伸手去摸小章鱼的后脑勺,直到确认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鹿丘白很惊讶,因为按照他们摔倒的姿势,应该是他与地面亲密接触才对。

但现在却是戚言州被他压在身下,这意味着,失去记忆的戚言州竟然第一反应还是先保护他,甚至在跌落过程中翻了个身。

鹿丘白心都化了,他听着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凑近祂的耳畔:“挟持我。”

他们直直从七楼摔到了六楼半,哪怕是污染体,巨大的冲击还是让祂的眼神一瞬恍惚,而鹿丘白的话更让祂摸不着头脑。

但疑问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