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部。
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有着无法自持的欲望?
触手不断地淌落着黏腻浊液,污染青年瓷白的肌肤,就像在美玉上留下一道无法擦拭的污点。
鹿丘白的手抚在祂脸颊上,动作就像在摸一条大狗:“在想什么?”
祂猛地攥住鹿丘白的手腕,重重往地上一扣!这个动作让鹿丘白的手臂被迫扭转,发出脱臼的酸牙声。
青筋瞬间从脖颈上暴起,剧痛让鹿丘白呼吸有些发颤,他明显地看到戚言州的眼里闪过一瞬的挣扎。
祂刚刚应该想起自己来了。
可现在,好像又忘记了。
为什么会这样?
在竹溪镇里,鹿丘白甚至不需要伤害自己,光凭一颗带着自己气味的水果糖,就能让祂想起自己。
眼下祂已经喝了这么多血,却仍然没能想起他来。
鹿丘白眼睁睁看着祂俯身靠近,这是一个相当荒唐的姿势,男人跨在他身上,像一头野兽嗅闻着猎物,体格的差距让祂的阴影就足以将鹿丘白整个人罩在身下。
戚言州咧开嘴,露出一排细密的鲨鱼牙,祂猛地叼住鹿丘白的脖颈,牙尖立即刺穿皮肉,粗鲁地吮吸起来。
“……唔!”鹿丘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本能叫嚣着反抗,但他硬生生忍了下来。
相反,他主动偏过头,将自己的脖颈暴露出来,送到了男人口中。
“你很……喜欢吧?”鹿丘白气息不稳,笑容却很灿烂,这种深处绝境却志在必得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朵开在淤泥血池里的白骨花。
男人的吮吸有片刻犹豫,紧接着齿尖咬穿血管,追求更直接的刺激。
血液的流逝让鹿丘白浑身发冷,他强压下颤抖,语气悠闲:“我这么好的味道,你现在吸干我……就只能品尝一次,而如果你留我一命,就能每天都尝到……”
男人的吮吸实打实慢了下来,祂眯起眼,想要看穿眼前的青年在打什么算盘。
鹿丘白抓住机会,道:“我是你的医生。我来见你,理所当然,之后我会每天都来找你,喂你吃饭。”
戚言州没有动,但鹿丘白知道祂动摇了。
他循循善诱:“好不好,小七?”
“……你叫我什么?”
“小七。”
“为什么……”戚言州闷声,“这么叫?”
鹿丘白向来有很多理由:“因为你是七号。”
因为你是我的小七。
他的眼睛里透露出这个意思。
戚言州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咧嘴笑了,鲨鱼牙森然。
“我今天还没有吃饱。”祂说,重新俯下.身去——
病房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有人在看我们。”戚言州压着嗓音,期待身下的青年露出紧张的神情。
鹿丘白确实很紧张,他瞬间翻身坐起,抬起脚,重重踹向戚言州!
脚掌踹中肋下的刹那,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刚刚,他应该是想踹自己胸口的吧?
明明看起来白兔一样的青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最关键的是,他就这么把自己一脚踹开了?
好奇怪……
一点也……不生气……?
祂快步跟紧,走到门口时,脖颈上的项圈陡然收紧,直流电迅速从项圈蔓延向四肢百骸。
祂微微皱了皱眉,站在门口,目光如黏着的胶液,死死贴着青年的背影。
直到他消失不见。
戚言州按了按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