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他就自顾自解答:“我在叠纸。小七,你看,在不刻意控制的情况下,将这张纸对折再对折,最后,折纸的开口是朝着左面的。这是因为,我是右撇子,习惯用右手工作。”
鹿丘白伸出右手,他的右手指甲齐整,修长漂亮。
祂似懂非懂,低头看了看自己藏在影子里的几根触手。
左?右?
“但何欢给我们看的发票,开口都是朝着右面的,证明折叠这些发票的人,是左撇子。但我见过何乐,她是右撇子。”鹿丘白道。
“你还记得,我递给何欢纸巾的时候,何欢伸出的是哪只手吗?”
这回小七插得上话,祂的视力能够定位到很精细的细节:“左手。”
鹿丘白哼哼笑了一声,表示认可。
所以这些带有污染的发票,究竟是谁的呢?
何乐已经死在了幸福家园小区的那一场大火里。
死无对证。
这一次。
她又输给了何欢。
……
布料市场有必要去一趟。
但在去布料市场之前,更有必要回一趟家。
鹿丘白趁机教小章鱼坐公共交通,然后发现祂好像有点晕车,虚弱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缓解不适。
于是鹿丘白就这么被祂靠了一路。
到站后,鹿丘白向着疗愈所走去。
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
在玄关处的伞桶里,他看到了一把熟悉的红伞。
如血一般鲜红的伞,安安静静地摆在伞桶里。
鹿丘白一吓,旋即注意到小七的目光。
在发现鹿丘白看祂的刹那,变得亮晶晶的。
原来是小章鱼替他送回来的。
鹿丘白夸祂:“做的好。”
走到办公区域时,桌上的食人花激动地挥舞着叶子:“爸爸!爸爸!——这是?”
食人花好奇地看着小七,奇怪的是它竟然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很激动地扭了起来:“妈妈!妈妈!”
鹿丘白:“……”
你一个花在家的时候都学了点什么啊!?
他一把捂住食人花的嘴,生怕给小章鱼输入什么奇怪的知识。
一旁,小七秉承着被叫了就要应答的原则,幽幽道:“……诶。”
鹿丘白猛掐人中。
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苏衔青说自己还有五分钟就能到疗愈所。
没想到苏衔青来得这么快,比他们约定的要早了一个小时。
其实他本来不应该刚出院就约苏衔青,实在是因为苏衔青明天就要飞国外,姐弟俩无论如何也得再见一面。
“等会我姐姐要来,”鹿丘白匆忙叮嘱,先看食人花,“不许讲话哦,小花。”
食人花点了点头。
又看小七:“你……”
被苏衔青看到疗愈所里有个男人很可怕,这个男人还长着章鱼腿更可怕。
鹿丘白只能带着小七上二楼,给祂调出学龄前儿童语言课程,叮嘱道:“你就在楼上好好学习,等会儿我会来接你。”
小七懵懂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叫你,你千万别下来。”鹿丘白反复强调,“这里是我的卧室,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意用,听话。”
小七“嗯”了一声:“听话。”
鹿丘白急匆匆下楼了。
目送鹿丘白离开,祂先伸长触手在卧室里到处嗅了一圈,让每一寸都沾染上祂的气味,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桌前,点开鹿丘白为祂准备好的视频,认真地看了起来。
视频中传来清澈的童声:
“锯子锯,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