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一枚签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鹿丘白捡起,是第一晚他们在艾先生手中抽的竹签。
女学生的签文是“纯洁”。
鹿丘白用力捏紧竹签,暗暗心惊。
一开始,他以为是直播间的观众欺骗了女学生,诱骗女学生脱了衣服,却没有给她指路,导致女学生撞上“鬼”而死。
但看见签文的刹那,鹿丘白知道他想错了。
“把衣服脱了,我就给你指路。”
这句话的关键不是“指路”,而是“脱衣服”!
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服代表着不纯洁。
女学生违反了签文的要求,触发了死亡规则,所以死亡。
这些观众在引诱嘉宾触发死亡规则,以他们的死亡取乐。
鹿丘白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了下来,凄冷的雾扑在他脸上,模糊了青年弧度柔和的眼尾,竟显出几分凌厉寒意来。
在坟场见到的景象让他改变了主意,一个大胆到堪称恐怖的想法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而观众们“亲切”的留言,让他决定尽快实践一下。
鹿丘白替女学生阖起双眸,站起身的刹那,被窥视的感觉卷土重来。
他不敢停留,边走边思考,窥视感产生的原因会是什么?
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触发了窥视感。
会是什么?
思绪万千间,脚步也不敢停下,鹿丘白扫到身后的树干间,那张惨白的脸又出现了。
你想逃到哪里去?
冷风刮过耳畔,树叶瑟瑟低语。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在看着你呢。
山间似乎有迷瘴,绝望的情绪不断蔓延,鹿丘白感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置于无数眼睛的包围下,几乎要失去逃跑的勇气。
当人脸再一次出现在后方时,这种感觉到达了顶峰。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腕,莫容柳的声音响起:“不要停下来!”
鹿丘白浑身一冷,瞬间从诡异的感觉中抽离,偏过头去,一身血红西装的莫容柳看向他:“跟着我。”
二人在林间疯狂逃窜,鹿丘白惊悚地发现追他们的鬼脸变成了两个。
鹿丘白凉飕飕道:“柳哥,你老公也在追我们。”
“……”莫容柳,“安静。”
莫容柳的脚步异常坚定,每次都能避开鬼脸逼近的方向。
终于,在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逃窜后,二人甩开了身后的男嘉宾。
鹿丘白扶着树,脸色惨白地干呕。
“再给你十秒休息,它们要追来了。”莫容柳像个无情的资本家。
鹿丘白剧喘不止:“……你好像能预判它们出现的位置?”
莫容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手机:“观众都能听见。”
“十秒钟到了,走……鹿医生?”
话音落下,只见原本喘气也艰难的青年,忽然变了神色。
他在笑。
起初是轻笑,旋即,他的肩膀开始发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为苍白病容增添几分不正常的红润。
莫容柳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原来如此,”鹿丘白的眼眸闪烁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光,“我知道了!”
有什么是坟场没有,刚到山上时没有,唯独现在才有的?
——观众。
观众就是眼睛,节目组的眼睛、村民的眼睛,观众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坟场和山边时没有信号,所以鬼脸也没有出现,但当直播间连上信号,鬼脸通过观众的眼定位到了他,就又开始阴魂不散。
观众,一定就是观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