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发送信息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他心底中有一种预感,或许他们并不会很顺利地抵达主星,在那之前他得做出计划。

泽兰手指轻轻贴在玻璃床上,小小的圆形窗户不大,但也足以看清窗外无垠的黑。

那一边等待他的是未知,或许是坦途,或许是深渊。

在暴风雨来临之际,他不想让卡洛斯也被牵连进来。

十天之后,或许更早,他必须得和雄虫划清界限。

泽兰心底下定了决心。

可……在心底更小的一个角落里,他竟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更晚一些。

“咔嚓”

房间门从外推开,雄虫回来了。

卡洛斯手里端着一盘吃食,还拎了一瓶不知名的酒。

“我去的有点晚了,在餐厅只找到这些,将就一下?”

雄虫说着说着,将托盘放在了他面前。

两块面包,几颗果子,一些蔬菜。

不多,但确实是他这几天来吃得最像样的食物,泽兰推测卡洛斯应是用了他雄虫的身份,才拿到了这么好的餐食。

“谢谢,这已经很好了。”

泽兰安静地坐着,刻入骨子里的礼仪让一直等到卡洛斯开动,他才慢慢拿起面包。

饥肠辘辘了几天,泽兰一直在赶路,晚上也要时刻关注雄虫的安危,他急需食物补充能量。

泽兰轻轻抿了口酒,便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这酒看着挺奇怪,但喝起来居然不错?”坐在他对面的雄虫喝完酒后也发出了感想。

泽兰抬头一看,却发现雄虫拿的是他喝过的酒杯。

雄虫的嘴唇轻轻覆在玻璃杯上,深红色酒液就像是游离在一层冰层之上,渐渐染红了雄虫的嘴唇。

泽兰看了一眼,便又陷入沉默。

一小杯酒,按理说不足以让他醉。

入了夜,雄虫没能坳过他,他们一虫睡沙发,一虫睡床。

泽兰蜷缩在沙发上,入目便是灰扑扑的天花板。

他确实太累了,困意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泽兰的酒量其实并不差,今晚也只浅尝了一小杯,可他的头却出奇得眩晕。

不知过了多久。

黑。

眼前是一片的黑。

泽兰伸出手似乎什么都摸不到,他想要发声,却什么都没办法发出。

世界都仿佛天旋地转。

他似乎回到了甜蜜之家的牢房,又好像回到了船舱,最后世界定格在了一片昏暗的沙地上。

他只感觉一股燥热感逐渐向着四肢蔓延,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烧起来,连意识都快要化作一摊烂泥。

这个状态很不对劲。

泽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阵摸索,手边渐渐出现了一片温热的触感。

等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之时,他意识到,他似乎正坐在雄虫身上。

第42章 发情期

肌肤所触皆是一片温热。

泽兰的身体似乎有一团岩浆在燃烧着,吞噬着他的理智,也吞噬着他的视线。

眼前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雄虫,卡洛斯。

可却又是那么不同,雄虫穿着的是管教服,黑色的制式服装一丝不苟地套在管教虫身上,连一丝皮肤都不外露。

哪怕意识乱作一团,泽兰还记得他本该裹着黑袍。可一切都变了,他似乎又变回了在甜蜜之家的样子。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身上所有的伤口与疤痕都像最劣等的展览品,连一层玻璃都没有,只能□□地袒露给施暴者、嘲笑者。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