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香水,隐隐约约地……更像雄虫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可眼前的管教虫分明有一对触角,又怎么可能。泽兰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他勉强撑着地起身,面对面直视着卡洛斯的眼睛。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卡洛斯一脸纳闷。

“你明明可以不用管我。”

卡洛斯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昏了头来当人形肉垫,下意识地就身体先行动起来了。

如果硬要问为什么,那估计是刻在骨子里的雷锋精神吧。但想是这么想,说肯定不能这么说。

“没有为什么。明天你就要上场了,现在你是我负责的虫奴,我可不想让你上去丢人现眼。”

“现在你继续去把自己清理干净吧。”

雌虫听了他这番话,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沉默着背过身走进浴室。

经过刚才那一遭,俩虫其实都没啥事。受伤最严重的是浴室门板,它早已和门框分家,惨烈地倒在地上。

泽兰进浴室的时候把门板搬了起来,试图把它给拼门门框上,关门。

只听见“咔嚓”一声。

一整个门板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正式宣布阵亡。

“我……”

泽兰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看起来呆呆的。

卡洛斯难得地在雌虫脸上看见了名为“错愕”的表情。

他就差再次痛苦扶额了,果然他就不该对这豆腐渣工程的宿舍抱有什么期望。

“你……你继续吧。”

浴室再次传来水流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可卡洛斯还是能看见泽兰那绿色的大翅膀。雌虫够不到后背,分明是一点都没洗到,甚至都没打湿。

“需要帮忙吗?”

卡洛斯试探性地问道。

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管教虫,立场在明面上和泽兰是完全对立的。对于泽兰来说,他就是一个持刀的刽子手,雌虫抗拒他,也是情理之中。

“嗯。”

嗯,嗯?居然就这么轻松就同意了吗?

“那我进来了。”

卡洛斯慢慢走进浴室,狭小的浴室容纳两个虫着实有点拥挤。

眼前的的白色羽翼遮盖住了卡洛斯大部分视线,他在手上挤了一大团沐浴露,便开始揉搓雌虫的羽毛。

“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卡洛斯上动作没停,但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你一扑腾翅膀就掉羽毛,不会秃吗?”

泽兰:……

“不会。”

卡洛斯闻言,彻底放下了节操,他盯住手边最大的一片羽毛,立马贱兮兮地扯了下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偷偷揣到了裤兜里。

他早就馋羽毛好久了。

虽然掉了不会秃,但这也不代表泽兰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能一清二楚地感知到背后的卡洛斯在干什么。

自从那天他的翅膀被管教虫使用了毁掉翅膀的药剂,有好几天他都感受不到翅膀的存在。

他一次又一次地想着,他那时候就应该咬断管教虫的脖颈,与他同归于尽。

但理智始终在他心中占据最高峰,他知道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他必须隐忍蛰伏。

他恨这里的一切。

可现在随着管教虫手下的动作,一阵熟悉的麻痒感从翅膀上传来,他甚至也能察觉到卡洛斯偷拔羽毛。

他的翅膀居然在渐渐好转。

是失误吗?还是管教虫故意而为之?泽兰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甜蜜之家的每一个虫,可卡洛斯嘴上说着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