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身世?(2 / 2)

大的胆子和能力做出这种事情,这背后有谁在推动,谁想我死,您应该比我清楚。”

银茨的语气没有变化,却让塞恩感到酸涩:

“比起死在战场上,我更不想留在这里和别的虫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塞恩上将失声了一瞬,银茨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破了那层温情脉脉的伪装。

他想说那是你的亲生雌父,不会害你,但想到他刚找到银茨时,少年伏在一堆垃圾里的瘦小与狼狈,几乎饿得不成样子,虽然捡下一条命,但也留下来无数后遗症,包括这发病比其他雌虫更早、更严重的精神僵化症......他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他抿了抿唇。把话说开的银茨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早就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世,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少之又少,所谓的亲缘并不在其中。

儿时极度的饥饿和与其他流浪虫争垃圾吃的记忆已经十分稀薄,他感谢塞恩、感谢军部,让他有机会长成一只体面的雌虫,有机会接受荣耀,获得功勋。

灰发白眸的雌虫抬头,再次和塞恩对视:

“如果您希望我留下,那我会留下。”

但不是为了信息素,不是为了活下来,不是为了赢得虫皇的亲睐。

是为了你的期许。我亦师亦友亦父的长辈。

塞恩说不出话。假使银茨的身份没那么特殊,他大可以直接把他当自己儿子养,想去哪里去哪里,但事实不如虫愿。

病房里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低鸣,空气凝滞得仿佛要结冰。塞恩张了张嘴,喉头滚动了几下,那句“我是为了你好”卡在喉咙里,在银茨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显得苍白无力。他当然清楚背后是谁,也明白银茨留在帝都星无异于踏入一个更精致也更危险的囚笼。

塞恩本虫对那只虫保有幻想,期许银茨能和对方解除误会。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压垮塞恩时,“嗡”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僵局。

是银茨放在床头柜上的光脑。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

【您十分钟前有一条消息未读。】

下面跟着一条消息。

发送者的名字清晰地跳动着——

菲希斯阁下。

塞恩也看到了那个名字,他立刻收住了话头,盯着银茨的反应。

银茨的动作快过思考,他伸手拿过光脑,指尖划过屏幕,解锁,点开信息栏。

蜘蛛-人:【上午好!】

清冷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分,银茨回复:

【上午好。】

同样的三个字,效果完全不一样。

银茨觉得自己的回复简洁得如同军情简报的抬头,生硬又乏味。但菲希斯阁下发过来的这三个字,却活力满满,让他恍惚觉得,就算留在帝都星,或许也没那么难熬。

信息发送成功的微光闪过屏幕。

银茨的目光在那条信息上停留了一瞬,银白色眼底波澜不显著,隐秘的期待与欢喜被压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例行公事。

他随手将光脑屏幕朝下扣在雪白的被单上,隔绝了那微弱的光源。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抬起眼,看向对面神情复杂的塞恩上将,平静地问:

“您刚才说到哪了?关于军校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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