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长大,钟菲对她哥什么心思,付雪繁再清楚不过。
各种矫揉造作的小手段,各种明里暗里的试探引诱,拙劣,又直白。
付昌民感念钟萍对女儿这么多年的照顾,待这母女不薄,尤其是被他看着长大的钟菲,他几乎也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在养,这样的资源,这样的环境,不想着好好利用给自己挣一个光明正大的前途,倒起了走捷径的心思。
想到这,付雪繁在心里撇了撇嘴,也是,靠自己毕竟还要努力,而努力,毕竟是辛苦的。如果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拿到了“付家少奶奶”的身份,确实要省力很多。
更何况——
即便抛开这些不说,单看本人,她哥也是位万里挑一的人物。
钟菲对她哥的觊觎之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近两年更是尤其过分。
比如她会故作体贴地帮助其他佣人去打扫哥哥的房间,然后故意在哥哥的房间里留下一些东西,等哥哥回来后又会以取回东西为借口跟哥哥独处,会故意穿一些清凉衣服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会故意说一些暧昧无辜的话引诱暗示……
毫不夸张地讲,就是有人告诉她,这个人半夜爬了付砚修的床,付雪繁都不会很吃惊。
分明是跟她一样的年纪,却能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行径,付雪繁鄙夷愤怒的同时,也觉得这个人心理实在强大。
付砚修是个体面人,但对这个人,已然是耐心耗尽,厌恶至极。因为这个人,付砚修读大学后就很少在家住,学校附近有一个小公寓,他一般住在外面。
兄妹两个都烦透了钟菲,却没有办法真的将这个人赶走——因为她的母亲,那位尽职的善良的女人确确实实照顾了他们十几年,在他们的亲生母亲不在的这些年里,这位奶妈几乎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尤其是付雪繁,她从小到大的每一次大病小病都是钟萍在身边照顾,连她青春期用的第一片卫生巾都是钟萍拿给她的。
这个善良的女人照顾她,也照顾付砚修,两个人就是再厌恶钟菲,也做不到不顾这个女人的面子真的对她怎么样。
——大概钟菲本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处事才这样嚣张。
林西彩比付雪繁兄妹到家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回到住处后刚坐下不久,门铃响了。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是原主妈的同事,平日里负责照顾付砚修的起居。
“钱阿姨?”
“钟菲回来了?现在方便吗,”对面笑了下,“少爷让你去电影房找他。”
林西彩蹙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付砚修找她?
林西彩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事?”
她的态度似乎让对面有些意外,对方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电影院在别墅顶楼,这是林西彩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付家少爷。
里面有些黑,诺大的影厅里,只落座了一人。
付砚修坐在第三排靠左的一个位置,坐得稍显端正,优雅矜贵的姿态偏生叫她读出了几分兴师问罪的架势。
林西彩走近了些,在他身侧站定,垂目望向那张年轻优越的看不出神情的脸,“您找我有事?”
“看电影。”付砚修说。
林西彩抿了抿唇,眸间闪过几分警惕,并未落座。
见她站着不动,付砚修冷笑道,“不是一直想跟我看电影吗,为了看场电影不惜把萍姨搬出来当说客,怎么,现在又不想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屑掩饰的刻薄和嘲讽,林西彩下意识皱眉,“是吗,我记不清了。我不想看电影,至少今天不那么想。”
她顿了顿,“我作业还没写呢,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