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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仿佛过得特别慢,她保持那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一直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的人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看起来睡熟了,林西彩才睁开眼睛。

她动作极轻地起身,手小心翼翼伸进口袋里想要摸手机,可下一瞬,她忍不住蹙眉,她的口袋,空的。

正当时,一双眼睛幽幽睁开:“上哪去?”

林西彩蹙眉,又躺了下来。

李慈看了她一眼,以为刚才的姿势不舒服,下意识换了个姿势试图她躺得更舒服点,他揽着她,从后面抱住她,让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将人圈在了怀里。

将人圈在怀里似乎也不能叫他安心,李慈解开制服领带,用领带将两个人的一只手绑在了一起。确认这个人不会跑掉,李慈抱着她,将脸埋在了她颈间,发出类似毒瘾被满足后的喟叹。

呼吸的热气吐在她脖子上,身后像盘踞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林西彩脸色惨白,一动不敢动。

她的口袋是空的。

她手机呢?

她手机去哪里了?

李慈也许是真的太久没睡过觉了,他再一次沉沉地睡着了。

从下午两点,一直睡到晚上将近八点钟。

他睡了多久,林西彩就煎熬了多久,身体发麻。

李慈大概确实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几个小时的睡眠,对他来说是最奢侈的补药。

他醒来,仿佛干枯的玫瑰吸满了水,变得花叶饱满,神采奕奕。

皮肤还是很白,却不再是那种干涸枯萎的苍白,白皙中透出一种水润,原本浅到极致的唇色也变得深了些,窗外太阳早已落山,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那张脸无端被勾勒出几分冶艳魅惑,像一个吸完精气的艳鬼。

他没有马上起身,像是可以就这么抱着她躺一辈子。

他的手箍着她腰,再自然不过地揉了揉她的小腹:“饿了吧?”

林西彩对这种接触有些应激,条件反射般骤然起身躲开。

随着她起身,李慈同她绑在一起的另一只手被拽了起来,看起来,就像她在拉他起床。

李慈笑了下,按了床头灯的开关,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解开手上的领带:“等我洗个脸给你做饭吃。”

李慈进了浴室。

房间里短暂地只剩她一个人。

林西彩一顿摸索,死活没有找到手机,她走出卧室,直接穿过客厅走到了大门前。

门被锁着,她转动门把手,那只锁分毫未动,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她又看向窗户,阳台是密封的,窗子外面是防盗,根本没有哪怕一丝缝隙给她逃。

林西彩站在原地,一颗心前所未有的焦灼。

不要急,不要急,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办法的

李慈在浴室里,靠在洗手台上抽烟,手里拿的,正是林西彩的手机。

有一个对话框很是显眼,上面的未读信息已经攒了大几十条,备注只有两个字,“同桌”。

同桌。

同、桌。

多么亲昵的称呼。

李慈咬牙点开那个对话框,自下往上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一张俊脸铁青,夹着烟的手指抖得厉害。

他看着对话框里有来有往得一条接着一条,暴怒和嫉妒掺在一起,表情有些扭曲。

每一条消息都在张牙舞爪地叫嚣着这两个贱人是多么的熟稔,每一个字都在肆无忌惮地宣示他们是多么的亲密,在他几乎死掉的这些日子,他们每天见面,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他们每天在一起!

他们还做过什么?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他们还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