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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寒光一闪。

她缓缓垂下眼帘,转身无声离去。

夜风拂过屋檐,星月寥落,山间别院內,侍卫们正整装待发,准备回溪陵。

“少将军,”一名副将快步走上前,低声问道,“就这么走了?那女人害得表小姐落到这般下场……咱们当真不追究?”

沈廷安神情冷峻,眼角仿佛还留着昨夜未散的倦意。他站在屋檐下,抬眸望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夜道,忽地淡声道:“闭嘴。”

副手一愣,欲言又止,却终究咽下所有话语,退到一旁。

沈廷安转身,独自上了二楼。房间内还有一些信件与地图未收。他推门入内,屋中寂静,月光从窗纸斜落一地。

他走到书案前,正准备收起东西,忽觉一阵风从窗缝卷入,一道黑影如影随形般骤然扑至!

寒芒骤起,剑气破风而来。

“谁——”

沈廷安几乎是瞬间察觉,身形一侧,躲掉了银霜的致命一击。

他眯起眼,看清来人,声音沉冷:“是你?”

银霜未答,继续向他攻去。

沈廷安眼神一沉,迅速抽身反制,反手一掌逼退银霜三步,冷声喝道:“你疯了?”

两人于屋中缠斗片刻,动作快到肉眼难辨。银霜轻盈灵动,剑走轻巧刁钻,擅走疾攻之势;而沈廷安力沉稳准,攻防兼具,数次险招都被他及时化解。

一时间,气息紧绷,杀意四溢。

“为何要杀我?”沈廷安边挡边问,目光沉冷如夜。

银霜冷声道:“我家小姐还未睁眼,你伤了她,我就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短剑自下而上猛然刺出,直取要害。

沈廷安听到那句话,目光一敛,却没有动。

银霜眸光一凝,手中剑锋未收,直直刺入了他的腹侧!

他站定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一抹寒光刺入腹侧,剑身没入寸许,鲜血倏然涌出,他低低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却仍未出手反击。

“你疯了吗?你明明可以躲开。”

银霜震惊地看着他,眼中难掩困惑。

沈廷安勉强勾唇,苦笑一声,目光透出一丝疲惫:“这是我欠她的,这一剑,我还给她。”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数名沈家军侍卫闯入,见到沈廷安负伤,立刻怒喝:“护卫少将军!”随即拔刀指向银霜。

沈廷安却抬手,声音低哑却坚定:“不许动她。”

众人一滞,满脸错愕。

沈廷安看着银霜,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对你家主子忠心,我佩服。她若醒来,知道你为了她送命……只怕又多一笔伤心债。”

“你走吧。”

银霜微微一怔,握剑的手依旧紧绷着,眼中有愤怒,有迟疑。

她死死盯着沈廷安看了好一会儿,终是咬牙,冷冷地吐下一句:“你最好祈祷她能醒。”

话落,她纵身一跃,破窗而出,身影迅速隐入黑夜。

沈廷安捂着伤口,静静地站在原地,血一滴滴从指间滑落,染红了脚下的地板。

沈廷安的人快步上前,神情焦急:“少将军,属下这就为您包扎伤口!”

沈廷安皱眉,挥手止住,语气低沉:“都退下。”

他顿了顿,目光冷冽地扫过几人,缓缓道:“还有——这件事,不准传回溪陵。”

众人对视一眼,不敢多言,齐声领命,迅速退了出去,屋内重归寂静。

此时东阳侯府内,天光微亮,院中却依旧静寂无声。银霜尚未归来,晚娘也不知去了哪里。屋内一片沉沉,只有床榻上的人气息微弱。

姬阳坐在床前,看着托盘上摆得整整齐齐的药布与干净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