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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

“姜辞?”他语气不觉带上一丝欢喜,冲她笑笑,还未开口说什么,便见她神色倏然一变,唇角冷淡,眼神沉沉,猛地转身离去。

“姜辞——”他刚唤了一声,却见她头也不回,步伐利落,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

姬阳一头雾水,只觉莫名其妙,想追却又不便,只得暂时压下心思,批上外袍,往督军署去了。

督军署中。

陆临川持着军报步入帅帐,神色凝重:“主公,青州边境传来急信。瀚北部落突袭我军据点,哨兵重伤,青州守军失衡,恐不足三日,他们便能逼近三郡边界。”

姬阳眼神一凛,沉声道:“立即传令青州主将杜子涵死守关隘,我明日午时启程,去看看楼弃到底想如何。”

陆临川应声:“是。”

帅帐内气氛肃杀,战局骤紧,而他心头那一缕突兀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他不明白姜辞为何突然冷脸相向,惹得他现在有些心烦。

屋内窗扉微启,风从檐下吹入,掀起案上几页薄纸。姜辞坐在榻前,手中执着笔,却早已凝神难定。

她伏在案上,眉头轻蹙,望着素笺上的字迹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将笔搁在一旁,抬手揉了揉额角。

她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强迫自己继续写下一份回信,可思绪却早已纷乱如麻。

“别胡思乱想,可能……只是巧合。”她低声对自己说。

可她眼前却又浮现出楚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凌乱的发丝、撕碎的衣襟,还有那句含糊其辞的“没事”……越想,心头越是发沉。

若真是误会,为何楚窈会是那般样子?若不是有什么,又为何从屋中狼狈而出?

她咬唇,想起自己曾经见过姬阳面对诱惑时的冷硬,那个男人,不该是那样的人。

可又一阵混乱的念头浮上来。她忽然记起几日前银霜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她未曾在意,如今却仿佛一道裂隙悄然撕开。

“小姐,我发现楚窈现在打扮得越来越像您了……”

又想起那日他给她念书,说道:“那就把她纳了。”

姜辞怔怔出神,越想越觉得后怕,如今她已与他心意相通,同房她本就愿意,何故要……

她猛然抬手,将案上一页未写完的书信拽起,用力揉成一团,丢到地上。

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地上很快散落了满地揉皱的纸团,如凌乱的心绪,无从收拾。

晚娘掀帘而入,刚要开口唤她,目光却被屋内那一地废纸怔住。

“姑娘……”她迟疑开口,眼神里透着担忧,“怎的……写东西写成了这样?”

姜辞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可理智终究压不过那一点心酸的疑虑,果然人一旦动情,情绪便会被牵动,以往的理智都会抛之脑后。

她闭了闭眼,低声道:“我……只是静不下心罢了。”

语气轻淡,姜辞终究还是没能咽下,低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说给晚娘听。

晚娘听罢,气得眉眼都直跳:“我这就去找楚窈算账!”

姜辞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平静,却像拧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我瞧她那个样子……怕是也并非自愿。此事,又怎能怪到她头上?”

晚娘望着她,心口泛起一阵酸意,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心疼。

窗外秋风卷过,吹得案上余纸翻飞,发出簌簌声响,像极了她此刻动荡不安的心。

夜已深,东阳侯府灯火未熄。

姬阳自督军署归来,披着夜风匆匆进府,脚步比往日都轻了几分。今日他刻意早退,是想与姜辞共进晚膳,再顺势告知她明日出征的事。

他走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