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32 / 36)

被缚着也不顾:“少将军!”

她强迫自己冷静,声线依旧沉稳:“你妹妹沈如安,虽是你至亲,可寄秋当时不过是个随她来丰都的女子,她性格懦弱,一向没主见,若不是你妹妹哄骗利诱,又怎会落得如今境地?”

“你怨我可以,我姜辞不求你信我,但寄秋……她是被你妹妹一手拖下水的,今日你要杀,也该先动我。”

沈廷安眼神微眯,冷笑:“你倒是菩萨

心肠,舍己为人?还是说……这么急着求死,我成全你就是。”

他话音刚落,已按住腰间佩剑,利刃未出鞘,寒意却逼人。姜辞心头绷紧,正欲再开口,忽见沈廷安面色一变,神色倏然难看起来。

他呼吸骤促,捂着胸口缓缓退了两步,脸色有些发青。

“少将军!”身边侍卫立刻上前,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香囊,递给他。

沈廷安一把抓过,靠近鼻间深吸了几口,喘息才慢慢缓和下来。

姜辞盯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念。她忽而开口,语气不像方才那般激烈,反倒柔和几分:

“你这是……多年顽疾了吧?是不是每逢天冷气燥、心绪激烈,便胸闷难耐,气息不畅?夜里睡不好,偶有剧咳,还会呕些涎沫?”

沈廷安皱眉看她:“你怎么知道?”

姜辞道:“我曾在紫川,跟着大夫学过医,对一些疑难杂症,颇有见解,你这般症状,多半是哮病,你们溪陵人也叫喘疾。”

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香囊上,继续道:“这囊中是薄荷、白芷和苏叶,能暂解气闷,可治标不治本,我有法子可以缓解少将军症状。”

沈廷安半信半疑,冷笑一声:“你想拖延时间?”

姜辞却摇了摇头,眼神坦然:“你大可以不信我。可我手无缚鸡之力,身陷你手,又是在这深山别院,还有你的人把守,我能逃到哪儿去?”

她顿了顿,缓声道:“我只是想求你放过寄秋一命。你要杀人,不如先让我试试你这病症。若无效,你再动手也不迟。”

沈廷安冷冷望着她,眼底寒意与狐疑交错。他的手,依旧按在剑柄上,久久没有动。

姜辞静静看着他,不言不动,只等一个决定。

他盯着姜辞,语气仍冷,却已少了几分杀意:“你若能治我,我便放她一条生路,你最好别耍花样。若是投机取巧愚弄我,定送她先去见我妹妹。”说着,将扶在剑柄上的手松开了。

姜辞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明白。”

直到傍晚时分,姜辞仍未归府。

暮色四合,东阳侯府灯火初燃,姬阳自督军署骑马归来,一进前院,便见银霜急急迎上前来,神色慌乱。

“都督!”她拦住姬阳,急切问道,“请问今日小姐……她有没有去督军署寻您?”

姬阳眉头一拧,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没有。我让她去送谢归璟,她没回来吗?”

银霜面色骤变,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今早与小姐一同出门,原是要去送谢公子,走到半路,小姐叫我绕去城西那家点心铺子,说要买点吃食送给璟公子路上吃。我应下了,可等我买回来,她……她人就不见了。”

姬阳神色一沉,声音陡然低下去,透着寒意:“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银霜垂着头,咬唇道:“辰时前后……已经一整日了,我寻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连姬夫人院中也问过了……都没有。”

她越说越慌,眼圈渐红,哽咽着低下头。

气氛霎时间凝滞。

站在一旁的越白忽然低声开口:“属下听说……夫人与谢归璟公子曾差点定亲,又是亲梅竹马,只是在定亲前夕,姜家突然联姻到了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