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下楼,就听到卧室传出一声脆响。
管家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回头往卧室走。
两名保镖立刻打开卧室的门,栢玉就从卧室冲了出来,右手握着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正往自己脖子上划,“都别动,放我出去!”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异常决绝,手心早已被玻璃划破,鲜血染红了他的脖颈、衣领和家居服袖口,看着都让人心惊。
管家从没想过栢玉这么柔软的性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但又意识到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他有不再选择司徒璟的权利。
“先生,你先放下玻璃。”
栢玉把玻璃碎片握紧了几分,鲜血密密地滴落到他的衣领上,语气坚决,“放我出去!”
管家往后退了几步,但仍然在劝阻他,“先生,就算我们不拦着你,你也不能出去。”
栢玉没有顾及管家的话,握着玻璃碎片快速下楼,穿过客厅跑了出去。
管家和保镖们都在后面追着他。
不止一个人在朝他大喊:“先生,你不能出去!”
栢玉没有搭理他们,穿过宽敞的草坪,想抄近道到砚庭别墅大门口。
奔跑中,他的头发早已凌乱,呼吸急促,双眼紧紧锁定了那道大门。
正在这时,别墅大门开了。
一辆黑色迈巴赫开了进来,坐在后排的司徒璟,一抬头,就看到了栢玉在草坪上奔跑的身影。
他亲自给栢玉换上的浅色家居服,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半了。
同样的,栢玉也在那一刻,看到了司徒璟极其阴沉的脸色,还有他缓缓举起的手机。
栢玉绝不会认为司徒璟的动作是在为自己拍照,也不会是给自己打电话。
因为他的手机早就被司徒璟没收了。
栢玉慌乱地猜测着司徒璟的意图,脚下的脚步不停。
突然间,他的左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栢玉低头看向左脚上的那个银环,看到了银环内侧的两个圆形针孔——
原来这才是银环真正的用途了,里面藏了麻醉针!
栢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往前倾,栽倒在了草坪上。
草地上,青草的青涩气息和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
栢玉跌得不是很痛,但他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徒璟下车,迈步朝自己走过来。
男人的目光极其幽深,刀削般的下颚线紧绷着,薄唇紧抿,身上的黑色高定西装在微风中带着浮动的光泽,透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一幕,让栢玉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则新闻报道。
一只麋鹿从某处动物园逃脱,人们的辛苦追寻多日后,终于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麋鹿。
有经验的饲养员朝麋鹿打了一枪麻药后,麋鹿扑通倒在地上,人们将它拖走,带回了动物园。
栢玉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从类似麋鹿的视角,看着司徒璟逐渐逼近自己。
他绝望地觉得,自己还是司徒璟的玩物,银环就是司徒璟控制自己的武器。
司徒璟走到栢玉身旁,把他手里混着血的玻璃碎片夺走,扔到了远处,然后将他抱起来,往回走。
栢玉一直瞪着司徒璟,但因为麻药作用,这眼神并不具有威慑力,眼皮还越来越沉。
最后,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
栢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砚庭卧室,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右手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他往四周打量,只见司徒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阴沉地盯着他看。
栢玉撑住手臂,缓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