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暗暗诧异:说这里是典当行不太适合,倒像极了一个小型博物馆。
廷叔斜睨了他一眼,白胡子微微翻翘,不理不睬;乔叔则礼貌的抬手致意,小声道:“吴先生,请您稍等几分钟,我和廷叔很快就说完。”语气和蔼,听来十分受用。
吴铮朝他点头,随即白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廷叔,心里暗骂: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架势装模作样又能唬到谁?骨子里不还是个倚老卖老的恶房东么?要不是考虑到阿蓉,傻子才会继续租你的房……
一想到祝韵蓉,他又觉得有几分莫名:是啊,这小姑娘貌似没出言挽留过自己,两人之间只结识一天,恐怕也谈不上“来电”,为什么人家一个娇羞的眼神丢过来,自己想都没想,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老糟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男人们都有的“对美女无法免疫综合症”?只要是美女,甭管什么类型,稍稍表达一点意愿或想法,道貌岸然的绅士们便心痒骨酥,毫无抗拒之力,屁颠屁颠的顺意而为,俯首帖耳?
吴铮自觉本人还不至于贱到这种程度吧?可细细回味,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假如祝韵蓉对他冷若冰山,不表达任何态度,那面对廷叔“是否租房”的质问,打死也不会同意!
毕竟戴安娜留下了两万块美金,他想怎么花都随便,而且也不怕“扎手”,租一间窗明几净、舒舒服服的单人公寓又有何难?搬去哪里,都比蜗居在阴暗简陋的地下室、和一个怪老头比邻而居强百倍吧?
那他留下来的目的还能为了什么?恐怕瞎子都看得出了。就算瞎子看不出,老糟头总也能看出来了。
吴铮暗暗心虚:祝韵蓉靓丽美貌,气质淑雅,为人又真诚亲切,心地善良,一点没有同龄女孩的矫揉造作,纯净的就像一张白纸,莫不是对她的好感渐渐“变质”了而不自察?
这种状况如果属实,不但速度太快了,恐怕也有嫌草率。要知道十几个小时前,他还为失去和柳黛鳯在一起的可能而唏嘘惆怅,倘使心意转变的如此迅速,那“花心大萝卜”的底蕴和苗头岂不是尽显无遗?
事实上,他这种担忧和自责没什么必要,属于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