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的境界,只在这样一个随随便便的眼神中就得到了完美诠释,迪米特里看不穿他!
可在下一秒,吴铮和他的目光再度对视……就流露出一丝明显的愠怒和冷漠,倒仿似把他看穿了!
迪米特里莫名的感到心底一凛,喉头郁满了堵塞感,索性侧头保持镇定,看向了讲席。这一刻,两名警督拿来螺丝刀和尖嘴钳等器具,正准备把讲席大卸八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吴铮和迪米特里无声无息的“交锋”反倒没被任何人留意到,整个礼堂的气氛沉寂、凝重,针落可闻。
随着两名警督的大肆破坏,嘁哩喀嚓的碎木爆裂声不断传出,讲席表层的木板被最先扯下……隆多斯满头大汗、身体僵直,眼睛睁的比牛还大,死死盯住每一个细节,目光不敢有半分偏离。他亲自做的手脚,自然知道手枪就在表层木屉深处!
这个位置前宽后窄,从正面看去,目光所及区域也就能放置些讲演稿或者手机、文件包、话筒之类的物件;至于幽黑阴暗的后半扇角落完全没有光线,藏下一把手枪再合适不过!
关键时刻到了!几秒钟内,那两名警督就会把整个木屉层暴露在明亮的舞台灯光下,究竟“有没有枪”,究竟“谁是冒牌货”的最终定论马上水落石出!
可偏偏在这时,右首的一名警督身体微颤,保持躬身的动作僵滞……匆匆抬头间脸色涨红、眼神怪异,看起来像突发了病症,又像发现了什么重大隐情!
围观众人惊诧中带着急躁,搞不清他出了什么状况。迪米特里脸现不悦,皱眉喝道:“乔纳森,你发什么愣?打开木屉!”不经意间又和吴铮的目光碰撞,发现他眼角里夹杂着一丝不屑和嘲弄。
喀嚓……另一名警督不敢怠慢,大刀阔斧的揭开了木屉板,众人迫不及待的看去……屉层里空空如也!
跟着噗通一声,隆多斯一跤坐倒,双眼发直,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在里面放了枪!”突然间一跃而起,发疯般扑了过来:“不对,这没道理,枪怎么可能不见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早有两名警员抢上一步,把他牢牢摁住。
“隆多斯,你急什么?”吴铮双手抱胸,脸上似笑非笑:“警官们的检查才进行到一半,你怎么就断言他们搞错了?看看,这个讲席还有下面老大一截呢,等到全拆开才能说明真相……没准是你记性不好,把枪藏错地方了也说不定呢?嘿嘿!”
“不!”隆多斯情绪激动,外加被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变化击溃心理防线,绝望的摇头:“我没有藏错地方,那把枪……那把枪明明就该在这个屉层里,我亲自检查过,也再三确认过!”
“那就奇怪了。”吴铮露出鸡贼的笑容:“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也亲自检查过这樽讲席的里里外外,也再三确认过其中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各位,现在你们都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了吧?”
迪米特里眉头深锁,狐疑的看向他,又看向颓丧欲死的隆多斯,突然咬了咬牙:“拆,继续拆下去!”
两名警督手脚并用,在几名警员的帮助下加速拆解,很快就把一樽完整的讲席彻底分离,真正达到了迪米特里要求的那样:哪怕是一块木板都不放过……只不过最后的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台面暗红色的高档地毯上,一樽讲席已经荡然无存,化身为凌乱堆砌、横七竖八的木板和碎屑,每一根铁钉、每一处胶缝都清晰呈现……哪有什么枪支武器?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死寂中。几乎每一个人目睹着眼前的一幕,都在飞快的转动大脑,从自身的角度出发,确认局面的优劣、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
片刻间,吴铮领先所有人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再度从里怀掏出一沓洁白的纸巾,趋前几步,缓缓递向刚才举止怪异的乔纳森警督,微笑着表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