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铮,”许婥猛的转身,目色坚毅果敢的看着他:“我现在正式收回以前抱怨你的那些话,还有我那些……那些对你错误的看法和恶劣的态度,对不起。”
吴铮一下愣住了,歪着头上下审视她,仿似从没见过这个人一样。
许婥美艳的脸庞微微一红,却不失落落大方的气质,依然直视他:“墨菲定律说,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吴铮微微皱眉:“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许婥淡淡一笑:“墨菲是想告诉人们,第一,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第二,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第三,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第四,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总结起来的中心思想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吴铮挠了挠头:“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而麦克斯韦尔定律呢,”许婥继续道:“他却告诉了人们:任何事情都看似很难,实质不难;任何事情都比你预期的更令人满意;任何事情都能办好,而且是在最佳的时刻办好。”
吴铮缓缓摇头:“这恐怕是一种太完美的期待。”
“我并不是用这两条定律来给你上课的。”许婥的声音温柔了很多:“只是想单纯的表达,它们对我重新审视自己以前、现在和未来的路,突然有了很深远很重大的启发……校园时代的哲学必修课,我好像学的一团糟。”说罢嫀首低垂,露出自嘲又苦涩的笑意。
吴铮清了清嗓子,刚待说话,她突然又加了一句:“如果乔伊·拉蒂莫当年注定要陷害祝叔叔,那这件事做再多的防范也避免不了;同理,如果阿蓉注定要和你走在一起,又有什么障碍能阻止你们?”
吴铮伸手去摸口袋,掏出烟盒。
“还有,”许婥语声低幽:“我不认为自己很优秀,但却一直以为我有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只可惜……早已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已经注定,都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这个道理悟不透,我走下去的每条路都是钻牛角尖,永远没有机会坦然安逸的面对生活。”
吴铮听她说的话跳跃性很大,又意有所指,实在迷迷糊糊,满脸困惑:“许婥……”
“我和他通过电话了。”许婥面色平静:“就在今天上午,聊了很多。”但是随之,眼角开始湿润。
吴铮心里一动,颤声道:“你和……谁通过话了?”
许婥不答,晶莹的泪滴已经无声滑落。
这下吴铮全然明了,脱口道:“你和廷叔……廷叔……”下面的话不知该如何发问。
“你知道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许婥尽管在流泪,可是却露出欢愉的笑意,伸手摸了摸眼泪。
吴铮盯着她看,缓缓摇头。
“我问他,”许婥清了清鼻子:“从今往后……我还可以保留‘许婥’这个姓氏和名字吗?”
吴铮动容,一下站直了身体,又惊又喜:“许婥,你……你肯原谅廷叔了吗?”
许婥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走两步,直扑进他的怀抱:“根本就不存在原谅!真有的话,也是爸爸原谅了我千次万次,而我……却把他当仇人一样伤了千次万次!我糊涂,我是个愚蠢的混蛋!”
这场景转换的太快,吴铮丝毫没有思想准备,一时间懵在了当地。猛的一侧首,看到祝韵蓉就站在门口,只探出小半身体,刘海下清秀的美眸不住眨动,连连点头,示意他不要傻愣着吃惊,登时全都明白了。
许婥终于幡然悔悟,也明白了二十多年来许劭廷背负的痛苦、无奈和巨大的付出,重新定位了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