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来,他立志寻求或者说试图建立起安逸、平静的生活就会彻底大变样!
以前的吴铮是没得选,在弗兰克威逼利诱之下做个隐形线人,终日游走在黑暗和危险的边缘;但现在不一样,他有能力改变糟糕的处境、悲催的命运,即使做不成警员还可以做个安分的平民,随便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大概都会比充当一个打打杀杀的黑帮混混要好太多。
然而许劭廷偏偏就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吴铮只简单的回答“是”或“否”,恐怕都摆脱不掉复杂而棘手的事实。许劭廷现在无非是挑明了话头,他前面说的那句才更精准:吴铮只要顾及到祝韵蓉,同乔伊·拉蒂莫为敌,同黑暗天使为敌,甚至同草州团为敌就势不可免。
问题只在于,他能否置祝韵蓉于不顾,抽身离去;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戴上这顶“大帽子”,为自己也好、为阿蓉也好,为许劭廷和四海堂打一场逆袭之战!
想给出这个答案纵然艰难,但吴铮心里产生了“挣扎”,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挣扎,才有权衡、有比较,随之才会有动摇,有结果。假如许劭廷荒诞的指着一摊大粪相求“你吃了它吧”,那吴铮还考虑个屁,挣扎个毛,恐怕早就挥拳相向、恶语相加了。
他的表情从排斥到忧思,从触动到犹豫,最后再到渐渐坦荡、坚定,许劭廷自始而终一直看在眼里,心情也跟着一路起伏,双臂运力:“吴铮,我能明白你的顾忌……但我只是请求你救四海堂,没说要你加入四海堂!即便你不显山露水,只化身成一个幽灵般的魅影,从暗中帮衬我们,局势也会有极大的改观!”
吴铮微微蹙眉,没有马上接言。
“领着弟兄们躲过这场劫难,就是我最大的愿望。”许劭廷双目圆睁:“等到风暴过后,你当四海堂还会屹立不倒、仍存在于世上吗?不,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它早就偏离了轨道,蜕变了性质,我只求它的结束是在无声无息中寿终正寝,而不是在血腥屠戮下上演一场大灭亡!”
“廷叔,我会做我该做的!”吴铮看着他满眼的老泪,终于缓缓开口:“但要求只有一个,我保留自由,你保留秘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好!好!”许劭廷激动不已,颤巍巍的一头叩下:“吴铮,我代表四海堂上下两千多弟兄……”一句话还没说完,吴铮双臂微微发力,已然将他整个人端离地面,和自己水平而视:“廷叔,你要行此大礼,是想折损我的阳寿……还是逼我收回决定?”
许劭廷破涕为笑,索性双脚落地不再僵持,连连点头:“好!好!臭小子,我不折你阳寿,还指望着阿蓉以后跟你过好日子呢,嘿嘿!”他深谙吴铮身上的金、土两系之力何等神妙,得到这么一个强援臂助,便如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情绪瞬间从大悲转为大喜,忘形之下便又拿阿蓉出来调侃。
吴铮脸上一红,实在不愿和他扯起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廷叔,我看要解决这个麻烦,最终还得从根源上着手。草州团的小鬼子们暂且不提,乔伊·拉蒂莫才是罪魁祸首……可围绕着此人,又有很多疑团。”
“你想知道些什么?”许劭廷端坐回木椅,满面红光。
吴铮皱眉道:“比如这个人的发迹,我就搞不明白,短短十年间,乔伊仅靠几千万的资金起步,竟然能一跃发展为身家几千亿的超级富豪……很难说这是一部催人励志的奋斗史,看起来更像个神话传说。”
“是啊。”许劭廷道:“他这个惊人的成就太不可思议。尽管我们的消息来源有限,但轶城之前做过很多努力,也约略打探到一些内幕:乔伊事业的一大半重心都在拉斯维加斯,可那里的绝大多数赌场都掌握在极少数的几个寡头手里,比如全球知名的希尔顿、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