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沈玄,可真是光彩夺目。
与丞相交谈中的萧澜渊,听到响在耳边的声声赞美之词,下意识地抬眸看去。便瞧见脚步款款,向殿中走来的女子。
那是个集灵秀温婉于一身的佳人,宛如空谷幽兰,清新脱俗,淡雅出尘。如丹蔻般艳丽的红唇,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宛如是承光殿中最明艳的一抹色彩。
刹那间,那个被月光浸透的夜晚,寒毒发作时自己的痛苦;沈玄轻柔的安抚,还有那近在咫尺的红唇,温热的气息,软糯的话语,纤手轻解罗裳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潮水般在她的脑海中翻涌。像一道暖流,淌过她冰冷的身躯。
萧澜渊在广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心跳急速如震鼓。
没想到,那晚朦胧的记忆,会在此刻变得如此的清晰。
而此时。
沈玄也直直向萧澜渊望去。
女帝一身龙袍加身,黑眸冷然,只是清癯的脸庞有些苍白,让沈玄不免有些担忧。
她还没给萧澜渊制出治疗寒毒的药丸,不知她这几日身体如何了。
沈玄被廖海热情地迎到了上座。
这座位?
仅次于女帝之下,群臣之上,像是为她而留。
沈玄一时失了神,木然坐下。
凌霜站在萧澜渊身侧,看见沈玄时也是愣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奇怪,琰后娘娘怎知承光殿有宫宴?”
今日的宫宴,圣上并没有让她去邀请琰后,琰后怎会知晓?
萧澜渊并未回应凌霜,目光转而投向沈玄,那眼神多了几分讳莫如深,嘴角更是不易察觉地微勾了一瞬。
她昨日是没有让凌霜邀请沈玄,但在廖海问她,是否要告知沈玄今日承光殿有这场宫宴时,她让廖海只需提一嘴,不必明说。
果然如她所料,沈玄来了!
“昨日廖公公未曾明说邀本宫前来,可这席上却好似特意为本宫留了位置?”沈玄稳了稳心神,一双杏眼格外锐利,带着质问看向廖海。
“琰后娘娘,这……”廖海心头猛地一紧,只觉得琰后那冷厉的目光如芒在背,好似是在怪罪自己昨日故意不把宫宴之事告知于她。
可这分明是圣上的意思,他又怎敢直言?
无奈之下,只能干笑两声,眼神在女帝与沈玄之间来回游移,跟沈玄打起了马虎眼:“瞧奴才这记性,怕是给忘了,还望娘娘恕罪。”
“呵,你也别慌张。本宫并非怪罪于你,你不过是奉命行事,做不得主。”沈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转而看向萧澜渊,“陛下,本宫所言可对?”
这话里话外,明显带着几分锋芒,可萧澜渊看着沈玄这副模样,心里却莫名地舒畅极了,好似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寻到了别样的乐趣。
萧澜渊轻轻一挥手,道:“廖公公,可以开席了,你先下去吧!”
果然是在等她!
沈玄不知萧澜渊这场宫宴的用意是什么,但好像是为她而开的。
同样满心疑惑的,还有吕执父女。
吕执此前收到入宫的旨意时,满心以为圣上是要与他商讨沈玄在念悠宫与吕乐丹起冲突的事。
毕竟,以吕乐丹在宫中的地位和吕家在朝堂的势力,这样的纠纷理应受到重视。
可当他踏入承光殿,看到女儿也在座,且同样一脸茫然时,他心里终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吕乐丹告诉他,她也是一早才被告知来参加这场宫宴的。她问了宫宴的管事太监才知,这宫宴居然是为沈玄这个遗后所设。
悠扬丝竹声中。
宫中大臣们席坐一堂,享受着美酒佳肴。
萧澜渊高坐在主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