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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望低头看着这个准确喊出他名字的人,这个人也在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却有很多毫不掩饰的讽刺和嘲弄。

很奇怪,这么弱小的存在,知道他是蒙望,居然完全不怕。

蒙望意识到这次思路才正确,柔弱的Omega和低调的A级Alpha,两个人里Omega才是真正占主导地位的那个。

了解莱德军部的是这个来历不明的Omega,不仅准确判断汽油桉木来自三军,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克隆人果然不简单。蒙望眯起眼睛,又想起对方因为发情而意识朦胧的那个晚上。

蒙望忽然很想知道,那是他装的,还是他真的失去了意识。

“不装了?”蒙望问。

“不装了。”厉行平静地说。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十五年前,资源星θ-64,但他不记得了。”厉行心里闪过一丝微妙又复杂的情绪,“他经常会因为外界刺激而产生应激反应,然后失忆。”

蒙望没发出声音,厉行又一次为他无法亲眼看见蒙望的表情而后悔。

就算蒙望忘了他的长相,忘了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小屋,蒙望身为机甲烬的驾驶员,总该记得θ-64吧。

犹豫一秒,厉行主动问:“蒙指挥官还记得θ-64吗?”

蒙望恍惚一瞬。骤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代号,感觉很陌生。

同时还有一些新奇——是因为他用了厉行基因的缘故吗?卸下伪装后这个人身上具有强烈攻击性,更像厉行了。

蒙望点一下头,可能是想到Omega看不见,他说:“记得。”

所以蒙望只是忘了他?

厉行心里生出一种淡淡的情绪,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或许更类似于哀伤与悲凉。

“我们被关在一个秘密实验室里,我和他都是实验体,”厉行语气毫无波澜,漠然得像在讲别人的经历,“后来实验被终止,实验室被迫关门,我和他侥幸逃出来,然后就来到了B3。”

“关于实验,你还记得什么?”蒙望问。

这是厉行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他看着蒙望,忽然意识到那股淡淡的情绪里还有一部分叫失望。

“什么都不记得,”厉行说,“我们只是实验体,打过麻药才能上手术台,看不到实验资料。”

蒙望“嗯”了一声,“你用的药,是实验室给你的?”

厉行迟疑地承认。

“实验室还存在?”

“……解散了。”

“但还一直给你药吃?”

“……是的,”厉行说,“我是为数不多活下来的实验体,他们想要我的身体数据,想知道我能活多长时间。”

“药从哪儿来的?实验室解散了,他们有药厂?”

“我不知道。”

“交接方式?”

“……他们定期送过来,具体时间地点听安排。”

“能联系到对方吗?”

“……联系不到。”

“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不知道。”

“行,”蒙望收起拳头,恐怖的凶器变回平平无奇的机甲接入手环,“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

这一刻厉行终于确认蒙望的确忘了他。

蒙望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对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实验室感兴趣。

或许实验室也对蒙望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实验,厉行不确定,在最后一次见到蒙望与他确认蒙望离开实验室之间存在很长一段空白。

不过蒙望可能要失望,即便现在的蒙望可以像踩死蚂蚁一样碾碎实验室,但蒙望没法做这件事